二皇女见老大都干出这种事了,竟然还能轻飘飘的按下来,她可没有先落山的顾忌。
这般大好机会,怎会放过?
便连忙道:“即便如此,伏天师此时受惊,也断不能不给他个交代。”
她看向老大:“皇姐不能因自己与门主之间的争端,便将伏天师置于尴尬之地。”
二皇女这么说也是实在看不惯这对狗男女之间浓情蜜意的样子,多少也要挑拨一番。
却听老大那混账闻言大手一挥,一副大方的样子道:“这岂用你说?”
“本殿对侍奉过我的男子一贯大方,从今往后,我说的,伏仙师的事便是本殿的事。”
“不论伏仙师身处何处,但凡受到一丝委屈,我裴凉便是仙师的后盾。”
“便是万一伏仙师所诞子嗣遭受不公待遇,被人欺凌殴打——”
说着那狗东西竟然露出一副想着就心疼至极的表情:“便是天下人阻碍,我也会把孩子接回来。”
伏心又吐血了,二皇女都觉得自己试图在无耻上挑战老大确实是个错误。
女帝咳了一声,让裴凉适可而止,要是真气死了人,今天怕是不好收场。
便开口道:“今日之事纷乱,还是先就此散去吧,待查明缘由,再行发落。”
接着表态一般糊弄的呵斥了老大两句:“你回府给朕好好待着。”
裴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点了点头道:“又不是我先动的手。”
二皇女冷笑:“皇姐倒确实经受了无妄之灾。”
最后四个字咬得很重,讽刺之意溢于言表。
哪知老大却不要脸道:“那是,今日我受惊了,可得回府让妹夫安慰一番。”
二皇女闻言,也跟伏心一样,忍不住吐了血!
*
裴凉在皇宫里闹的这场,因为女帝和先落山那边的双重约束,倒是没把伏觉被凉贼拱了的事揭出去。
不过凉王遇刺后闯入皇宫,京中权贵该知道还是知道了。
待凉王离开皇宫之时,据说先落山门主伏心和二皇女两度吐血,也不知道是被殴打的还是被气的。
总归凉王这次不算吃了亏。
只不过遭此大难,京中不少官员多少得表示一番。
因此回到凉王府的时候,已经有好多路人马来问候过了。
裴凉进入王府之中,发现居然柳将军已经亲自赶来了。
见她回来,苏玥和周驸马以及柳将军大松了口气。
美人这般替她忧心,裴凉自然心里受用。
于是留了柳将军用饭,有三位美人作陪,今晚晚膳用得是格外舒心。
可裴凉浑身舒坦的时候,伏心就截然不同了。
派出去行刺凉王的人已经不辱使命的将东西带到她面前。
伏心看着那张带血的帕子,脸上毫无喜色。
她沉声道:“确定是那狗贼的血液?”
那人道:“确定,属下亲手划破她的血肉取下的。”
伏心点了点头,挥退了那人。
死死的盯着那张帕子,像是把它想成裴凉,欲千刀万剐一般。
门再次被打开,是伏觉端着药走了进来。
他来到床畔,对伏心道:“阿姐,喝药了。”
伏心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面上难掩嫌弃。
她冷声道:“你倒是还有心思去拿药。”
伏觉低眉顺眼道:“万事都不如阿姐身体要紧。”
伏心心里松缓了几分,身上实在不舒服,还是端起药碗,一口喝了下去。
接着待伏觉准备收回药碗的时候,将其直接砸了出去。
然后抓着他的手问到:“那狗贼马上就会消失,你可会对她有所不舍?”
伏觉没有说话,伏心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讽刺:“定是忘不了的,毕竟她可是你第一个女人。”
手里攥紧那张帕子,伏心大恨:“那帮废物,若是早一步——”
“不可能的。”伏觉突然开口道。
伏心一时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头更疼了。
接着又确实听到伏觉再次开口:“凭你这蠢货,便是先凉王找来之前得到她的血液,也不可能送走她。”
“你——”伏心震惊的看向伏觉,神色逐渐震怒。
就见伏觉眉眼中的顺从渐渐化开,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不屑。
他唇角略带了一丝笑意:“你真的以为凭你这种两句话就被人绕得找不着北的蠢货,能诱导她承认自己来历?”
“至于这手帕——”他拿起伏心面前沾血的手绢,放在烛火上点燃。
伏心气得心口疼:“等等,你在做什么?”
“耗费这般人手,好不容易取了那狗贼一丝血液,你竟然——说,你是不是已经归顺于她?”
“咳咳!”伏心喉咙发痒,忍不住咳了几下,竟然咳出了血来。
她以为只是今日吐血之后的遗症,并没有多过在意。
紧接着道:“果真男人就是无用下贱,但凡是女人只要得了你身子便能让你顺从。”
“伏觉,你空有天神血统,却枉为我先落山之人,与那凡俗男子有何区别?”
伏觉嗤笑:“先落山之人,有何特别之处吗?”
“你——”伏心不可思议他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伏觉眼中的讥诮更是不加掩饰:“糊弄天下人,结果糊弄得连自己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