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修明安抚她:“小殿下虽说贵为公主殿下,可是个好相与的,你不必担忧,等她嫁进府中,会同我一样将你当做亲妹妹一般对待的。”
后来,许宜盈没劝得动尚修明,他还是决定娶昭玉。
思及此,许宜盈心中愈发愤怒。
“公主这么对我,就当真不怕被修明哥哥知道吗?”
昭玉扭头一看,便见许宜盈恨恨的盯着自己,不由的一挑眉:“许小姐,想必你也早已知晓,本宫已经同尚修明和离了,至于他恨不恨本宫,心中如何想的,又同本宫有什么关系?”说到此,她面容一冷,“你如今落在了本宫手中,他尚修明就算再有本事,也救不了你,本宫劝你还是老实些。”
许宜盈没想到昭玉说话如此决绝,她自然是知道他们已经和离的事,但也觉得沈昭玉放不下修明哥哥,不过是在怄气罢了。
“公主到底想做什么?”她咬了咬牙,问。
昭玉:“不是说了,想与许姑娘叙叙旧。”说到此,昭玉审视的看着她:“京城人都以为许姑娘已经死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真是令人意外,只是不知许小姐到底是如何逃脱那些劫匪的?”
许宜盈忽然就红了眼圈:“是我那个丫鬟衷心,豁出去自己的性命,帮我逃出去的。”
昭玉嗤了一声,目光微冷的瞧着她:“倒是个忠心耿耿的。不过,本宫还有一事不解,为何你当初离去,尚府众人都觉着……是本宫害死你了呢。”
若只是简单的她嫁过来,尚家母子两个,也不会这般恨她。
许宜盈一脸怒意:“我与表哥两情相悦,若不是你横插一脚,我们早便在一起了。”
昭玉没说话,面无表情的瞧了她半晌。
许宜盈对上她的目光后,心头稍稍一跳,很快便垂眸移开了目光。她先前记得,沈昭玉是个生长在温室里头娇滴滴的小公主,天真的有些蠢,她心中十分瞧不上。怎么如今瞧着沈昭玉……似变了一个人般,仿佛能看出她心中所想,竟叫她不敢多看。
昭玉收回目光,对芍药道:“罢了,本宫乏了,回吧。”
芍药:“是,主子。”
出去后,昭玉吩咐侍卫:“看好她,日后每天一顿饭,别饿死就行。”
“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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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玉今晨才睡,头有些疼。
她闭着眸子,椅坐在椅子上,芍药给她轻轻摁着头。
昭玉突然问:“芍药,你觉着这许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芍药摇了摇头:“主子,奴婢瞧不出来。但尚府的人都说这位表姑娘性子单纯良善,是个难得好性儿的人,平日里很好相处,但奴婢不这么觉得。”
昭玉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上一世只见过许宜盈一面,对她了解不多,只以为她不过是个妇道人家,那杯毒酒也是听了尚修明的吩咐送来的,如今瞧着,是她小瞧了许宜盈。
罢了,先留许宜盈一命。
希望许宜盈的确如她所看到的那般,在尚修明心目中位置很重。
届时尚修明若真有心造反,许宜盈还能派上些用场。
昭玉想起有些日子未曾见过母后与陛下了,于是第二日,她便进宫了一趟。
赵太后见着她后,先是拉着她驱寒温暖一番,又问起陆宴知的事情,担心她受了委屈,还叮嘱了芍药一番。
来之前,昭玉特地知会了芍药,陆宴知进公主府一事不能同母后说起,这才没说露馅。
从赵太后处告辞后,昭玉叫御膳房炖了鸡汤,亲自给沈瑜送去。
沈瑜如今正是在长身体的时候,但这臭小子平日里忙起来便不顾自己的身体,经常叫昭玉与赵太后操心。
也是不巧,昭玉今日去的时候,御书房里头又有人。
陆宴知跟尚修明都在。
昭玉没进去,干脆在桃花树下等着。
芍药则是端着鸡汤站在一旁。
昭玉远远的瞧见,青衣也在一旁候着呢,干脆将他喊了过来。
青衣走近行礼:“小殿下。”
昭玉点点头:“你家主子近日身子可好?”
青衣笑了笑:“好着呢,只是总惦记着小殿下,嘴里常常念叨您呢。”
昭玉瞥他一眼,“你这么油嘴滑舌,你家主子可知晓?”
陆宴知可说不出这等肉麻话。
青衣忙拍了自己一巴掌:“小的失言,小殿下恕罪。”
昭玉抬头瞧了一眼头顶的桃花树,想起陆宴知叫她去王府的事来,言语之间,对自家那颗桃花树还挺自豪。
遂问道:“王府那颗桃树,瞧着比宫里头这棵大些,在王府种了多少年了?”
青衣笑笑:“哪能啊,那是前不久王爷差人栽到府里的。”
昭玉微微诧异,眨了眨眸子:“竟是这般。”
青衣嘴甜的道:“好像就是先前在宫里碰见您,主子要给您送礼那次的事儿。回去后,主子就叫人挖桃树去了,定是主子瞧见您站在树下头十分好看,便想着也种一棵。”
昭玉神色惊讶。
想起那日,他突然拿银裸子打她头顶的桃树枝一事。
没多久,尚修明便率先出来了。
他瞧见昭玉与青衣站在一处后,眉头皱了一下,脸色似乎不好。
但到底没说什么,朝着昭玉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