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皱了下眉,忽然有点厌恶哥哥这个称呼,仿佛总在提醒他,他们之间不可能。
“去那边看看。”宴星沂的声音传来,周岩顺眼看去,她走进一家店,看中一只红色锦囊和一块小牌匾,老板立即热情介绍,“我们家这个名字符很准的,只要你在这张纸上写下你心上人的名字,把它放在这个锦囊里,挂在菩提树上,你们一定可以修成正果。”
宴星沂,“我没有心上人。”
老板往周岩这边看,宴星沂淡道:“他只是我哥哥。”
老板有点尴尬的点头。
而周岩眼神平静,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侧脸。
宴星沂没有多做停留,周岩不远不近的跟随她身后。
她不是爱热闹的性子,很快就腻,周岩给她找到合适的民宿休息,陪她吃完晚饭就离开。
宴星沂当然能感觉到他的冷淡,仿佛是从她要求保持距离后开始的。
本就有入睡困难症,后半夜还没睡着,给周岩发信息,他没回,她干脆过去找他,可敲半天门也没人出来。
难道是不在房里?
宴星沂索性出去找,找了一圈后,在菩提树下看到周岩身影,他正把什么东西系在树上,系好后竟还握着那东西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宴星沂等他离开后才上前去看,那是一个锦囊,白天在店铺里看到过,当时没买,他后来又去买回来了吗?
老板说过这是名字符,用来写心上人名字祈福姻缘,周岩大半夜不睡觉来做这种事,是因为有了心上人吗?难道他今天带她来这里,也是为了他的心上人?烧香拜佛也是为了心上人?
宴星沂实在很好奇周岩的心上人是谁,未经允许,擅自取下他的锦囊打开,拿出里面的小牌匾,对着路灯,清清楚楚的看到上面的字,赫然是……
宴、星、沂、
第17章 是她
夜晚的风有点凉,泛黄的路灯将牌匾上名字拉扯出朦胧胧的虚影,黑夜深沉静谧,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略重的呼吸声。
怎么也没想到
周岩的心上人。
……是她。
怎么可能呢?
他是会将感情放在心里不宣之于口的人吗?
宴星沂想不明白周岩的心思,这么多年,她好像从来没有弄懂过他。
盯着自己的名字看了好一会儿,宴星沂最终选择将牌匾放回去,周岩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她不会主动问,而且,现在还不是时候,也许他们之间,是时候要保持距离了。
仰头看夜空的弯月,周岩的锦囊挂在树上,飘荡在夜色里在对月亮诉说心事,就让它留在这里好了,也算美好过。
宴星沂往回走,回到民宿,出门前没带手机,上面多出十来个未接来电,都是周岩。
她给拨过去,接通后听到他沉凉的声音,伴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在哪?”
“房间里。”
“刚才呢?”
“出去走走。”
男人沉声:“开门。”
宴星沂看了门一眼,他在外面?
过去开门,周岩果然在外头,脸色沉,不知道为什么头发有些凌乱,领带也歪,宴星沂挺意外,周岩是一个十分注重自我管理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这么狼狈。
“你怎么了?”
看到她安然无恙在自己眼前,周岩紊乱的气息才慢慢归于平静,声音仍旧冷,“没事。”
难道是为了找她才弄成这样?宴星沂看了看手表,她出去的时间其实不长,也才半小时,他怎么急成这样子?
“进来吧。”她侧过身。
周岩不言不语的睨着她。
宴星沂被盯得有点不适,“不进来的话,晚安。”
她将门关上,周岩忽然伸手拦住要合上的门,走进去,他走到阳台点支烟,回头看她,“去睡。”
“你呢?”
“在这。”
“你不回去睡觉?”
周岩看眼她房里的沙发,宴星沂笑得无奈,“你要在这里睡?”
“不行?”吐出一口烟雾,他垂眸盯着指尖的烟,懒散的弹了下烟灰,对她的诧异不以为意。
刚才回来后本想确定她有没有睡觉,打了十几个电话没人接,过来才发现她房里空无一人,他找了半小时,半小时的时间里每分每秒都心神不宁,现在回去睡也睡不着,索性在这里守着她,心能安。
宴星沂如果没有看到刚才那个锦囊,一定会以为周岩对她的关心不过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可是现在她无法忽视,原来这不是亲情,而是爱情,他的喜欢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随你。”
她回了卧室,把门关上,周岩看着她关得紧紧的门,略微烦躁的又抽出一支烟。
一道门隔着两个人,宴星沂并没有睡着,周岩当然也没有睡。凌晨的风冷,他抽烟抽得嗓子有点疼,快天亮的时候去浴室,将身上烟味冲掉后出来给她准备早饭。
宴星沂盯着天花板看了整晚,在五点的时候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周岩低沉声音穿透门传进来。
“醒了么?”
知道她浅眠,一点声音就吵醒。
宴星沂嗯了声。
“出来吃东西,带你看日出。”
宴星沂应声好,几分钟后穿着睡袍走出来,周岩看到她穿着,微不可查的拧眉,他也不是第一次给她做早饭,从前她起床面对他,几乎都穿着单薄的睡裙,因为当他是亲近的人,所以没在意太多,现在她在睡裙外面还裹一层睡袍,遮得严严实实,走到他面前,还客气的说声谢谢,周岩的眉皱得愈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