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我们的身上,像是在给我们的暧昧制造氛围。
我问你:“你要干嘛。”
你说:“温澜同学,我可以追你吗。”
尽管通过之前的相处,我已经隐隐察觉到一些什么,但当你亲口对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怔住了。
你见我不说话,也不着急,笑笑说:“温澜同学,我喜欢你,今天开始我要追你了。”
然后你不等我发表意见,就把我放开,懒洋洋伸了个懒腰,然后斜斜瞥我:“不错,你没甩我巴掌,就说明有戏。”
我懵了一秒,瞬间反应过来,憋了半天,结果只是笨嘴拙舌说一句:“我再也不理你了。”
你接得快:“那正好,我学学怎么当舔狗,提前为咱俩恋爱之后的生活做准备。”
“……”
我当时真的说不出话。
你这个把妹高手。
想到你曾经也这么对待过别人,我就难过,可想到你现在这么对我,别人也在羡慕我,我又开心起来,但很快我又意识到,未来的路太长了,你以后也有可能这么对别人。
所以一开始我真的很纠结。
想和你在一起,又怕没有能力和你一直在一起。想拥有你,又怕终有一天还是要将你归还于人海。
在你给我表白之后,我们在一起之前那段日子,我每天都过得很“惊心动魄”,因为我完全不知道你会给我带来什么“惊喜”。
我们当时跑操按照年级划分,高一跑操场,高二高三跑楼。
我记得很清楚,我们跑的恰好是高一和教职工办公楼,有一次我的鞋带开了,出来系鞋带,还没弯下腰,你直接拉着我从就近的高一教学楼溜了。
我当时挣了几下,没挣开,然后就没有再反抗,既害怕被人查到要扣分,又因为不知道你要做什么而紧张,这些情绪背后还带着一丝丝的期待。
然后你拉我到二楼拐三楼的台阶上停了下来,你让我站在那,然后你反身下了两阶,蹲下来,开始给我系鞋带。
你可是唐未啊。
我一瞬间失去呼吸,然后又忽然想起来,你曾经也这么对待过李亚男。
你帮我系完鞋带之后,并没有急着站起来,反而忽然握紧我的脚踝,抬脸一脸坏笑,问我:“这么细啊。”
我心里盘旋着李亚男的名字,没有像之前那样害羞闪躲,竟然破天荒的挣了一下,把腿从你手里挣开,然后你低头失笑,我偏偏在那一秒勾了勾脚尖,抬起了你的下巴。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神情,后来还是你告诉我,我挺淡漠的。
我问你:“我和李亚男的谁细。”
你怔了怔笑了。
忽然站了起来,扣着我的肩膀,把我往墙上一摔,骂:“温澜,老子可不是什么好人。”
然后你强吻了我。
这很不应该的,你知道的,这是不对的,可你还是这么做了。
中途我喘不过气,你从我身上起开了一点,你说:“温澜,亏我还一直忍着,从你刚才那个举动,说的那句话开始,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是小白花。”
是啊,又有几个人能看出来我内心深处藏着一座休眠火山。
表面平静,内心滚烫。
初中时,女生们都在为潮生那类好好少年心动,我的目光总是放在翘课早恋的不良少年身上,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的本性里有叛逆的因子。
所以我最好的闺蜜,是打了十五个耳洞,戴肚脐环,喜欢穿露脐装,活的风风火火的黎晚。
我心动的男孩,是被人点头哈腰叫哥,抽烟说荤话样样行,有钱有颜爱挥霍,全校闻名的浪子。
等到我真正长大,再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正因为你们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才是一个完整的我。
楼梯间那次接吻是我的初吻,但不是你的。
后来我的初夜也给了你,在大一军训之后的那个周末。幸而是,那也是你的初夜。
我们第二次接吻在我十七岁生日那天。
那天你姗姗来迟,却带来了我最喜欢的礼物——一只桃花水母。
透明的水母晶莹透亮,柔软如绸,一敛一收,像一只精灵在水中徜徉。
你知道么唐未,我感觉你送了一个童话给我。
那天吃完蛋糕,大家分别去散步,王绪和李微印在海岸线上奔跑,黎晚和潮生在礁石上聊天,我们走在沙滩上,黄昏里,看海天相接,看飞机飞过天空,看落日坠下去,看星星被点亮,然后我亲了你脸颊一口。
你问我:“喂,可不可以多亲一下。”
我想了想,照做了。
这次亲的是嘴巴。
所以,那时候我就动摇了吧,应该是这样,而后来潮生外婆离婚的事不过是坚定了我的决心,就像是一杯早已经装满了的水,只是最后一滴,才让水渍溢出来而已。
我们在一起时,我十七,你也是。
现在想想,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因为和你在一起,高三本该苦兮兮的日子我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
和你在一起永远也不会无聊。
你不爱背书,却主动给我说“背下一条公式就要亲一口”,我以为这对你很难就答应了,结果你一口气把物化生所有要背的东西都背完了,第二天特别得意的跑来告诉我“温澜,你要亲我一千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