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给哥哥,哥哥愣了愣,两眼发光,信誓旦旦,这是他曾见过的神女来挽救他与荔娘了!
这就更见鬼了,华绫情愿相信真的是步凝白本人把荔娘带了回来,而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又或者,是哥哥与荔娘串了口供,他们根本就是演戏来争得一线生机。
然而……华绫扶额,哥哥当时快疯了的样子,若是能演出来,她甘拜下风。
所以事实就是,这件事成了无解之谜。
而步凝白……
华绫微微皱起眉,自从那次春猎相遇而别,她就再没见过步凝白了。
也许步凝白是真的病了,病得很重,也许还有别的隐情,只是既然没有别的消息传出来,那就是东宫秘辛。
“绫儿怎么站在这里。”
身后传来清润担忧的声音,华绫回过头,是她的夫婿。
他似乎刚刚忙完,匆匆过来,上前扶住她,问:“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公主殿下如何能放心?身边的人怎么不在?绫儿是想自己散心吗?那也太过危险……”
华绫拿出帕子擦擦他满额头的汗,想笑着说他想得太多,可是忽然间,却想到那年步凝白与自己的对话。
太子妃重病,太子至今却没有任何异样,去岁甚至还带着小皇孙去青州剿匪,放任太子妃病重消息流传,令人对太子妃之位蠢蠢欲动。
这就是步凝白当初说的——“世人多见异思迁,唯太子殿下认定便不改”吗?
不知她今日,还是这样想的吗?
华绫回席,太子已经不在,小皇孙也已不在,问了问,太子带小皇孙去玩了。并且,有人有心,已经跟了过去。
她抿抿唇,心底由衷、由衷为步凝白不值。
而那位已经跟过去的有心人,却压根连话也没跟太子说上一句。
她还没接近,就被蔺家三公子拦住了。
蔺三公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名声,可谓全京城都有所耳闻。
她就没敢耍什么花招,怕蔺三公子转头就原原本本告诉别人。他真的干过这种事。
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子单手把小皇孙抱上了马,而后单手持缰,轻夹马腹,悠闲静好,渐渐远去了。
赵潜既决定带团子出来玩,便已做了万全的准备,绝不会出一丝意外。
小团子自然不知道他的爹爹为了能让他放心地玩都做了什么,他只知道被骑着马的爹爹抱在臂弯里,整个团好像在飞一样!
好好玩!好开心!
白绒绒大尾巴的小狐狸在林间跳跃,好想跟着它一起呀!就像跟猫猫一起玩一样!
“爹爹、爹爹!那个!”
小狐狸不见了,但另一边,好像又有什么!
“那是小鹿,团子要凑近看看它吗?”
小团子重重点头,奶声兴奋:“要看!”
玩了两个时辰,团子才稍稍见累,窝在爹爹的怀里,马蹄慢慢的,出了偌大林子。
一出去,就见到有个人等在这里。
正是那位有心人,她看出来团子好像睡着了,柔柔一拜,斟酌了无数遍的话还没说出口,太子就已经驱马……走了??
她僵在原地,好像被迎面挥了一耳光一样,难堪至极,甚至有点失去控制,“太子殿下就这样宠爱太子妃?”
除了这个缘由,还能是为什么呢?太子妃不是已经时日无多了吗?
蔺齐正要走,听到后,就十分紧张,想警告她这话别传到太子殿下耳朵里,不然就遭了。
但她已经抹着泪儿走了。
蔺齐只得告诫自己,嗯,像方才那个女郎说的话,自己可绝对不能说。
这次春猎,太子没有下场,赵钺也没有拔得头筹,而是荣获了第三。
其实以赵钺的真实水平,拿第三那基本是不可能。
赵衡都不用查,就知道有谁都出了什么意外,就像那次赵钺拔得头筹一样。
不得不说,赵钺确实聪明,作弊到第一,难免惹眼,但荣获了第三,在皇室子弟中,也就还是可以夸一夸的。
赵钺也确实被皇帝夸了那么几句,其他人就更聪明了,赵钺相当于他们扳倒皇兄的救命稻草,因而丝毫异样都没有露,只有零星几个臣子附和。
现在就是暗流涌动,赵钺知道他们的打算,他们也知道赵钺确实有意夺嫡,甚至不需要成一党留下证据,他们就能心照不宣一步步无声试探配合。
明瑟郡主忽然过来,说她的马蹬坏了,赵衡容色如常,含笑去帮忙看看,眉目精致,唇红齿白的,任谁也看不出来,他心中正在想,该给赵钺找点什么麻烦……把他彻底按下去呢?
只是春猎结束,赵衡自己就要忙碌起来,于是只暗中让人留意着赵钺的动向。
待到忙完,他抽空一看,容色缓缓凝结。
赵钺可真是好本事,居然已经不知不觉和外祖父重修于好,还能做到让父皇毫无察觉,随手又派给他一桩差事。
都不需要长此以往,赵钺就能在朝中站稳脚跟,等到父皇反应过来,只怕什么都迟了。
“殿下,三皇子身边的那个婢女,近日心情很好,不知缘由。”秋霜谨禀道。
那可不是什么婢女,是花叶楼大名鼎鼎的杀手,是步凝白的江湖朋友。
她能回来,总不可能是旧情难忘,不是说去岁他在青州遭遇刺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