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人再哄回来,算他有本事,只是如今他在那些人心中炙手可热,而他也不似皇兄无须倚靠他们,三皇子妃,是断不可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婢女占了去的。
“去探一探赵钺最近对她是什么打算,也探一探她是什么打算。”
赵衡吩咐后,把这些赵钺意欲夺嫡的证据放了起来,两手空空去了东宫。
皇兄也在处理政事,团子就在地上写写画画,自己一个人也玩得很开心,见到他来,立刻过来牵他的手过去。
“团子画的!”小团子骄傲地挺起了小胸膛。
赵衡忍俊不禁,夸他:“团子可真是厉害,六叔就没有团子厉害,六叔不会画画。”
小团子闻言,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十分郑重,奶声奶气:“团子教六叔画!”
反正皇兄在忙,自己也就陪团子玩了,赵衡就真装得不会画画似的,握笔也要小团子夫子教,蘸墨也要小团子夫子教,甚至落笔还要教,可把小夫子累得够呛,但还是很认真,大眼睛圆溜溜的,奶声问:“六叔都会了吧!”
赵衡忍笑点头,与团子在地上画了起来。
等到杜鹃过来,看清团子的样子,眼前一黑。
小团子白嫩嫩小脸上画着几道墨痕,鼻尖还有小墨点点,活脱脱的小花猫!
偏偏团子还十分高兴,“叔叔!老虎!嗷呜!”
杜鹃本来十分生六皇子的气,可是六皇子一转过头,额头上还比小团子多个王,这下,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只能无奈地说:“奴婢传水来。”
杜鹃就去唤水,还没回来,赵潜先到了叔侄两个面前。
团子两只嫩生生肉乎乎小手手举起来,弯成爪爪,“团子猫猫!喵呜!”
赵潜哭笑不得把小猫猫团子抱起来,“你过来,就是为了把团子脸画花?”
这可就冤枉了,正好杜鹃过来,赵衡先洗了脸,看团子小手扑腾,这下不止洗脸,衣裳也要换了。
团子便被抱去换衣裳,赵衡敛起容色,与赵潜道:“赵钺自青州回来后,当是存了夺嫡之心。”
赵潜微微挑眉,容色淡淡,“赵钺从来都不甘屈居我之下。”
只是从前,赵钺并不怎么表露。
上一次针对他,大概是还在端王府的时候。善兰陪他在花园玩,小赵钺就在树后隐着,等到善兰突然被叫走,掐准时机跑到他面前。
歪了歪脑袋,笑着问他也是父王的儿子吗。
小赵潜此前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个弟弟,父王还有一个儿子,端王府,甚至不是他与父王母妃的三口之家,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与另外一个孩子。
这事说了,皇兄心中也有数,赵衡也就放心了,想说赵钺不知如何把那杀手哄了回来,但一说起来,难免会让皇兄想到步凝白。
这么久了,皇兄心中约莫也淡了,骤然提起,只怕再令皇兄想起什么来,就不好了。
于是转而道:“赵连城不愿嫁人,萧贵妃愁病了。”
愁病了,意味着赵连城拖不了多久了,也就意味着,她很快就会准备动作。
之前仿佛听德福提过一嘴他的婚事,应当就是赵连城干的好事。
自己婚事受困,于是想到他的婚事,真是多谢她看得起六哥。
只是与其让赵连城祸水东引,不如自己先把这事解决了。
赵衡心中定了主意,正要再说什么,团子却已经被牵出来,又是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一个团子了。
便也不再说,看着团子熟手熟脚爬到皇兄怀里,又笑,逗团子:“过几日要去行宫避暑,团子还记得行宫是哪儿吗?”
团子懵懵的,显然是忘了,抬头求助看爹爹,爹爹温声道:“是团子去过的地方,那里有小溪,有莲池,团子很喜欢那里的莲花。”
虽然不记得了,但是爹爹一说,都是团子喜欢的,便十分兴奋,软糯糯的:“团子要去!”
赵衡在东宫待了不过半个时辰,回去给母妃请安,母妃却在午睡。
他想了想,招来秋霜,让她再去办一回事。
母妃说要把李九涯捆来,他试过几次,只是那李九涯恐怕真是武功高强,十步开外便能察觉,一转身,反倒把办事的小太监吓得够呛。
秋霜去,就不会引起他的警惕了。
赵衡耐心等了两刻钟,母妃醒了,秋霜也回来了,凑近耳语。
谢清鸢看着,倒也没说什么,等他们说完了,赵衡果然跟她说:“方才秋霜去蒙李九涯,原本蒙成了,只是突然听到赵连城到处在找,竟突然醒来了,没了影。”
秋霜下的迷药藏在帕子里,一挥手,角度好的话,足够迷晕人,怪只怪赵连城出来的不凑巧。
也是没想到,听到赵连城的声音晕了的李九涯居然留醒了。
谢清鸢颔首,赵衡又说:“赵连城恐怕在父皇面前提起了我的婚事,与其让她费心搅和,不如母妃先为我选定?”
这个却是没料到的,谢清鸢看看秋霜,赵衡也侧眸看了看,转过头笑:“母妃看她做什么,她又不愿意长留启明殿。”
谢清鸢扶额,“好吧好吧,母妃给你选。”
只是选了,也要等从行宫回来再说,相儿媳谢清鸢还是第一遭,先把适龄的挑了按下,等从行宫回来,便去寻了萧贵妃。
办个赏花宴,正好也为赵连城相看,萧贵妃果然是很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