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
“萧季和,是你吗?”她有些害怕了,害怕是别人误走了进来。
“是我。”
萧季和为了拦着姜怀若不来打搅温扶桑,被他强灌了好几杯酒下肚。
他说的声音轻,温扶桑听不到。
惊慌之下,她头上的红盖头被他掀起。
她抬头,目光猝不及防却又像万分注定般与他的对上。
萧季和倏忽笑了笑,“阿窈,”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毫不掩饰着自己的欣喜,他道:“你好好看。”
“嗯。”温扶桑经受不住他这般动作和话语。
她想低头,可头上的凤冠太重,于是只能作罢。
萧季和把放在桌上的合卺酒递给她,许是怕她不愿,他解释道:“合卺酒是成婚的正常礼节。”
温扶桑看他。
“所,所以,”萧季和耳朵红了,说话也磕绊着:“你,你同我一起吗?”
温扶桑接过他手上的酒盏,不知所从地点了点头。
萧季和稍稍俯下身贴近她,他们的呼吸一下子拉近。
两人都懵懵懂懂的,互相看彼此一眼后就都有些不自在。
视线一触即分。
他抬头看着她的凤冠,而她低头看着他的衣襟。
“阿,阿窈,”萧季和试图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你紧张吗?”
没等温扶桑回话,萧季和便又道:“我好像很紧张。”
他脸上闪过暗恼的神色。
“无碍,”温扶桑目光还是盯着他的衣襟的,她说:“我也是。”
萧季和:“那你别紧张,很快就好了。”
“嗯。”
萧季和伸出手臂绕过她的,温扶桑随着他的动作一道,而后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喝完,萧季和悄悄笑了笑。
因为喝了合卺酒,他和他的阿窈以后就不会分离了。
萧季和拿过温扶桑手里的酒盏,替她在桌上放好。而后他微微低身,取下了她头上的凤冠。
自始至终,温扶桑都垂目端坐着,她手局促地紧握在一起,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
“别害怕,”萧季和在她面前蹲下身,仰头看着她。
“温扶桑,虽然现在我们,”他顿了下,然后笑了笑,不知是在抚慰她还是在抚慰自己。
他说:“虽然现在我们还算不上多么相识,但你别害怕我,成不?”
他今日同她讲的最多的,就是“别害怕”这三个字。
他说话很轻,但语速却很慢。仰头看她时,她目光的主导权就是在他的手里。
她逃无可逃,避无可避,一字一句她虽听不见,但是都看见了。
他耳朵很红,脖颈也是。
他也是很紧张的,对吧?
温扶桑点了点头。
成婚前她想他们相敬如宾就好,可现在,温扶桑突然就想贪心点了。
她喜欢他这般同她说话,她喜欢他这般看着她,她喜欢他这个人。
从小到大,她都从未主动争求点什么
他是她的贪念,仅此唯一。
那他呢?他这些种种,都是因为与他成婚的人是自己吗?
她不懂。
萧季和看着她点头,笑:“那就好。”
那就好,他以后就能肆无忌惮对她好了,也不用再担心她会不会恼了。
作者有话说:
“微晕红潮一线,拂拂桃腮熟。”——宋·方千里《六么令》
第十五章
夜色凉如水,明月上树梢。
月光照得树下两人面色苍白,彼时他们间的凝重气氛也与这满是喜庆的安南侯府格格不入。
“他打你了?”萧仲辞尽量忍着怒气问着眼前的女子。
“放手!”女子也恼急了。
她的手腕被他紧攥着,力道大得让她完全无法挣脱开。
女子想压着声音不叫旁人听见,可萧仲辞不给她这个机会。
“回答我,”萧仲辞沉着声,言里带着威胁:“不回的话,我去问他。”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萧孟思慌了,她拉住他的衣袖,压着怒火质问他:“你是不是疯了?”
“对,我疯了。”他一双眸紧盯着萧孟思看,“但你呢?你没疯?”
“你喜欢他吗?还是只是为了躲我才答应的?”
凡是见过萧仲辞的人,都道他清风霁月。可此刻的他,陌生的让萧孟思有些害怕。
他眼眸里有令她不安的欲望。
萧孟思松开拉着他衣袖的手,她低下头,漠声道:“我答应嫁入东宫,是出自本意。”
“萧孟思,”萧仲辞冷着脸,说话的语气比脸色更冷,“你能看着我再说一遍?”
萧孟思没抬头,良久,她只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她抬步就准备离开。可还没等她踏出一步,她的肩就被人按住了。
萧孟思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她肩处的白衣就被染出了一道红。
萧仲辞拉着她,不由分说地把她抵到树上。
他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眼中的狠色更甚,“怎么伤的?”
萧孟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回不过神来。
“萧孟思,我问你到底是怎么伤的?”
“不用你管,”萧孟思被后背的凉意与身前的炙热共同包裹着,她双手也被萧仲辞压制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