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叫不出口。
白蕴眨了眨眼，模样无辜：“要不我还是叫您‘池离叔叔’吧。”
池离：“？？”
骗兽的吧，这么可爱的人类幼崽是怎么忍心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的。
他骤吸一口气，转眼想起闻褚那张一向面无表情的大白虎脸，顿时有了结论。
绝对是闻褚趁他不在的时候这样“唆使”小不点的。
绝对是！
池离在账上狠狠给闻褚记了一笔，脸上倒是依旧笑得满面春风：“说吧，小不点想问池离哥哥什么事？”
白蕴：“。”
得，这就是各说各话的最高境界吧。
她也懒得再在称谓的事情上和池离继续纠结，斟酌片刻后，她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被还在卧室里的闻褚给听见：“那个。”
“闻褚的尾巴，是不是不能摸啊？”
图芸第一次来授课那天，她光是在闻褚面前提起“虎王”和“尾巴”这两个词语，闻褚就有那么大的反应，再一联系上他们之前立下的约法三章，很容易就能得出这个结论。
池离无所谓地扬了扬眉：“能摸啊，怎么就不能摸了？”
白蕴闻言一怔，疑惑地“咦”出一声来。
那闻褚为什么还会......
池离接下来的话却无疑是一记重磅炸弹：“只不过只有他的配偶才有那个资格罢了。”
他压根没注意到白蕴霎时就僵住了的表情，还在自顾自地往下补充。
“不应该呀，图老师上课的时候没有告诉过你吗？尾巴对于每个兽人来说都非常重要，尤其是部落的王。”
“咱们坞野部落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谁要是能摸到王的尾巴，就会被自动默认成为他的配偶。”
“毕竟闻褚是虎王，尾巴哪能那么轻易就被别人摸到，除非是他自己心甘情愿。”
白蕴：“......”
哈。
哈哈。
哈哈哈。
想不到吧，闻褚的尾巴真的有那么容易被摸到。
而且那个人正好就在你面前：）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当然，白蕴不会傻到主动自曝，只是她一时没能控制好情绪，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这下她全明白了。
怪不得闻褚会和她立下那样的约法三章；
怪不得在图老师讲到虎王尾巴的时候，闻褚会径直过来将她叼走；
怪不得一向热衷于为她答疑解惑的七七也不告诉她真相，还说什么好奇心会害死猫。
她的确不该知道的。
好巧不巧的是，这时候卧室的门偏偏还从里打了开来。
闻褚面色阴沉，笔直立在门口，能明显听出他的气息有些急促。
白蕴知道，他的听觉一向比大多数兽人灵得多，显然是听到了池离刚才的回话，立即想要出来阻止，结果最终还是没能赶上。
虽说池离是背对着门站着的，但来自白虎血脉的压迫感仍不容忽视。
尤其这压迫感还只针对于他，他自然察觉到了身后这低得骇兽的气压。
池离觉得委屈。
自己不就是在给小不点科普部落常识吗，闻褚突然发这么大火干嘛？
他扭头，看到闻褚一脸“你为什么要给我家小孩灌输这些少儿不宜的内容”的表情，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虚，一直摇着的大尾巴也停止了晃动。
池离：汗，流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一章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尚在屋里的蓝凤和乌原非常识趣地没有凑过来，至于屋外的闻褚、池离和白蕴则完美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形势。
要是放在三分钟之前，白蕴和池离中指定有一个已经主动开口打破了僵局。
而现在，其中一个刚知道有关于自己不得了的消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另一个则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不敢说话。
以至于打破这个僵局的人居然变成了向来沉默寡言的闻褚。
闻褚侧目，一对漂亮的金眸轻微垂掩，浓密的鸦羽长睫遮住眼底深邃。
他本身就比池离要高，再加之有血脉的压制作用加持，此时散发出来的气压更是低得吓人，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忍不住想要臣服于他的感觉。
“你刚才，和蕴蕴说什么了？”
平日里妙语连珠的赤狐副首领在此时怂兮兮地夹起了自己的大尾巴，他别别耳朵，老实回答。
“我说，谁要是能摸到你的尾巴，她就是你的......”
察觉到闻褚周身的气压骤然变得更低更冷，池离自觉噤声，心里面委委屈屈。
不是闻褚自己要问的吗，怎么他如实回答了，闻褚还变得更凶了。
话说回来，闻褚到底为什么会生气来着？
池离默不作声地将前后因果在心里捋了一遍，一分钟后，忽然就得出一个不得了的结论来。
他指着闻褚，由于太过吃惊，一时间竟都忘了害怕，惊惊乍乍地叫出声来。
“等等，是不是小不点看到有别的兽摸到了你的尾巴，但你不想让那只兽成为你的配偶，所以才一直瞒着小不点，不告诉她实情的？！”
不得不说，池离这位副首领在某些时候脑筋转得的确很快，居然一下子就将事情的原委猜了个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