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的想法沈纱并不知道。
沈纱被吓坏了,那些亲切自心中消失,剩下得便是打从骨子里生出的,对骆蓓蓓的畏惧。
她又忆起初见这人时的情形,她确信,当时感受到的恶意不是错觉,骆蓓蓓目标明确的招徒,本就不安好心。
只可恨,她被她的好蒙蔽了双眼,竟渐渐忘记了当初的戒备。
沈纱从骆蓓蓓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厌恶与憎恨,她怕对方会杀了自己,跪下声求饶道:“骆真君,你饶了我吧,我保证我再也不敢了!”
骆蓓蓓无动于衷。
她绝望地垂下眼眸,撇到了腰间的荷包,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被她忽略的事。
她并不是骆蓓蓓要找的人,她只是冒名顶替了别人,而那个人正是杜昀西!骆蓓蓓不安好心之人,也是杜昀西。
她为什么要替杜昀西背锅?
沈纱眼中闪过一丝阴毒,她决定向骆蓓蓓道出杜昀西的真实身份。
第43章 、崭露头角 ...
第二天, 杜昀西果然如骆辰潇所说,身体已彻底恢复。
她走出院落,没有见到沈琰之的身影, 却未多想, 直接来到了赛场, 而后便注意到,那些打量她的人眼光颇为奇妙。
杜昀西摸不着头脑,正想向人询问,但那些被她接近之人,无一例外在她靠近后, 便仿佛碰到了洪水猛兽一般, 慌慌张张避了开来, 眼中更是带着恐惧。
她只得继续往前走, 来到了高层所在地,里面却是出乎意料的混乱与热闹,而她的到来,成功令里面的人齐齐张望了过来。
杜昀西疑惑更深, 透过人群, 她还看到了沈纱的身影,只是模样极其凄惨, 面容被毁, 身上的衣物破破烂烂,染着血迹与脏污,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青源宗对于违禁之人的惩罚, 竟然是这样的吗?
杜昀西颇为意外,而后便听到沈纱一声凄厉的大喝:“杜昀西,你竟然还敢来!”
“我为什么不敢来?”杜昀西走至她身前,“难道不敢来的人,不该是你这个破坏规则之人吗?”
沈纱怨毒地看着她:“我变成这样,全是你害的!”
她将受害人对加害者憎恨的感情表现得实在太真实太充沛,若非杜昀西是其中之一的当事人,还当真可能相信她的说辞。
杜昀西平静道:“你沦落到这一步,全是你自作自受。”
“呵呵,所以你这是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杜昀西面露不解,敏锐地发现,在沈纱说了这句话后,周围之人面上的神情,都发生了不小变化。
掌门上前一步问道:“这一切真的是你做的?”
“掌门,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杜昀西一头雾水。
“你竟然有脸装傻!”沈纱愤愤插话道,“你难道忘了自己昨日是怎么打伤我的?”
杜昀西还未弄清楚现在的情况,沉默地听着她一番激昂陈词:“我知晓昨日使用符篆是我之错,被骆真君教导后,便心生悔意,特意上门向你道歉……”
“你上门向我道歉?”
“你打断我?是心虚了吗?”沈纱斜嘴一笑,“我知错能改,上门向你道歉,哪知你不接受便罢,还对我起了杀心,若非我逃得快,恐怕这时已不能好好在这里说话,向大家揭露你的阴险为人。”
“我阴险?”杜昀西听完之后,都想为沈纱这无中生有的编造能力拍掌称赞了!
这沈纱,不去说书简直是浪费了她的才能。
她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外面的人看她的眼光会那么奇怪,隐隐中带着害怕了。
“你少血口喷人!”杜昀西懒得与她纠缠,转而面色坦然地望向掌门:“掌门,我清清白白,没有做过伤害沈纱之事。她说的什么上门道歉,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昨天一直在屋中疗伤,并没有人来找过我。”
掌门内心其实也愿意相信杜昀西的为人,但众目睽睽,他却不能失了公允,实事求是道:“但是镜沂峰不少弟子都作证,昨晚看到沈纱进了你的院子,而后便身受重伤得跑了出来。”
“进了我的院子,也并不代表她就一定见过我。”杜昀西面色镇定,她知道,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心慌。
沈纱却叫嚷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些伤是我自己弄的?我划破了自己的脸,挑断了手筋脚筋,把自己弄得这么凄惨,就是为了陷害你?”
杜昀西却是连个眼神都不愿给她,只坚定地看着掌门:“沈纱说她来找我,而后我起了杀心重创了她,这根本就不可能! ”
她将自己的情形说了出来:“我昨日在比赛中受了重伤,为了参加今日的比赛,一直在打坐疗养,使用了丹药,才堪堪恢复过来,哪里来的时间拖着重伤的身子,还能将修为与我相当的沈纱打伤?”
她句句属实在理,其他人稍作思索,自然便都偏向了她这一边。
沈纱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忙补充道:“我是真心向你道歉,根本没想到你会向我下毒手,一时不察,所以才着了你的道,被你重创!”
“我身上的伤就是证据,你狡辩不得!”她想要卖惨,挣扎着让伤口裂了开来,鲜血涌出,顿时又让一些人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我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你便是再凄惨,也与我无关!”杜昀西环视着周围之人,丝毫不露怯,“我绝不接受这无端的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