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
秦君点点头,“安康王或许就是他的目标。”
想起那人,靳秦脸上神色有些冷凝,目光悠长,“我倒也是想会一会这安康王了。”
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忌惮她。
总归不就是个人,能杀就行。
秦君站在他面前,没错过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她心中有考量,若是安康王当真图谋不轨,那么借靳秦的手除掉他再好不过。
两两相对,竟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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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一辆青色的马车就瞧瞧出了皇城。有祁恪的安排,秦君出宫的消息只有近身伺候的几个小宫女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
而就在三人出了皇城不久以后,一辆朱色马车缓缓向皇城驶来。这辆马车的做工精细,用的是南山产的香木,最属文人雅士喜爱。
朱门侍卫上前按例询问,但见马车内伸出一双手来,腰牌上刻着“周”字,极其显眼。
侍卫们一看腰牌连忙退去一旁行礼,知道马车走远以后,二人才小声讨论起来。
“是周大人的车马?”
“周大人这么早来找陛下怕是有什么急事吧。”
“谁知道呢……”
朱色马车并没有向宣政殿方向驶去,反而向着西面去了。
而宣政殿西面,真是东宫太子所居住所。
马车缓缓行驶在宫道之上,直至快进内城。
“主子,里头就不能行马了。”
“无妨。”
偏僻宫道上下来两个人,一男一女,那男人生的高大壮硕,一声的锦蓝色袍子服帖于身上,手中握着一柄折扇,腰间挂着一枚紫玉,上头隐约可见“康”字。
身边的侍女穿着普通,但走起路来却步步生风,他们几乎是完全避开了所有的禁卫军巡逻,大大方方的往东宫去了。
……
此刻宫门前又来了一辆马车,上头的贵族印刻明显,里头的人掀帘露出脸来,温润带笑的脸让人心生好感。
侍卫不自觉恭敬了些,“原是镇国公家大公子。”
“陛下命我去同太子殿下讲书,麻烦了。”
其实谢玉书大可不必说理由的,因为镇国公家大公子的身份亮出以后,朱门侍卫是不可能拦的。
只是一般来说,侍卫们都会盘问进宫理由,还记档归案,只是进宫的皆是些达官贵人。有些人傲慢惯了,撂了了腰牌就打着马进去了,侍卫们也不敢拦,只能看着样子写。
只谢玉书向来待人有礼,又与人为善,所以每每进宫自己主动的就说了。
侍卫们也感叹,向谢公子这样的显赫家世却能做到有学识而不轻佻,有礼貌而不疏离,真是少见。
于是侍卫们也大着胆子乐呵呵的和谢玉书聊两句,“前头好像周大人去拜见了陛下呢,赶巧与谢公子前后脚。”
谢玉书一愣,周严周大人?
他笑了笑,“那真是巧了。因是奉陛下旨意,便不好耽搁多聊。”
两个侍卫连忙让道,“那是那是,谢公子慢行。”
“祝您科考高中榜首!”侍卫又忍不住加了一句。
谢玉书笑着道谢,这样的话最近常常听到,他一概收下。谢玉书是自信且谦逊的,若是学书苦读十几年,还不能高中,那他也枉为读书人了。
那头的一向安静的东宫却迎来了客人。
秦言正在前头的秋千上坐着看书,正巧与进来的二人六目相对。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那名高大的男人腰间紫玉上。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上抹额的紫玉,起身朝门口的那男人作了一揖,“皇叔爷。”
作者有话说:
一则笑话:前段时间我去参加一个考试了,这段时间没更新也是因为在准备考试。(工作+准备考试,可想而知)然后考试当天,进了考场,打开笔袋一看,好家伙,全他妈的红笔。
第七十九章
秦言这些日子来在皇宫也不算是白待的,最起码他晓得自己额头上这块紫玉就不是一般人能带的。
眼前这个人腰间的那块玉佩眼瞧着和他这块玉差不多,但此人又不是他母亲又不是他父亲,想来想去恐怕也就是皇爷爷提过的那位皇叔爷了。
一旁侍女上前福了福身子,“太子殿下。”
秦言看了那侍女一眼,小小的人儿紧张的抿了抿唇,没有再搭话。
安康王在一旁观察他,原本就对秦言竟然能知道他是谁而惊讶,此刻见他不卑不亢的心中有了思量。
他看向秦言的眼睛,半晌开口,“你像你母亲。”
“我是母亲的儿子,自然像母亲。”他回道。
安康王兀自笑了一声,迎着秦言的目光走进东宫,“你是你母亲的儿子像你母亲,也像你父亲。”
这话一说出来,秦言不自觉有些奇怪,这人知道他父亲是谁?
他不开口,只静静听着。
见他脸色有些紧张,安康王笑着继续开口,“小太子不必防我,你父亲是谁旁的人可能不知道,又或者蠢的人以为是那梁光霁,但我确实清清楚楚的。”
这话可不是什么好话。
尽管秦言年岁尚小,但这话中对他父亲的恶意他却是能感觉到。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随后恭敬的朝他作了一揖,几步走回秋千旁,自己重新荡了起来。
侍女走上前来拉停秦言的秋千,声音冷峭,“我们王爷在和你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