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想来,倒不是所有困,而是插不进去嘴在旁无聊的紧,没一会就来了瞌睡。
秦君最无语。
范增天天打瞌睡她不是瞎子能看见,有时候官员和皇帝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过去了。但是靳秦竟然在朝堂上打瞌睡?
他怎么能在朝堂上打瞌睡?
靳秦这会子清醒了,抬头看向秦君,见她眼神满是质问,心里转了转。俗话说,挨骂得找个垫背的,于是乎,靳秦让了让身子,伸出大拇指朝后头的范增指了指。
范增:?
这下子朝堂上所有人都看见了另外一个打瞌睡的范增。
秦君也只得一同点名,“范大人!”
装睡的范增此事苦着脸只想问一句,陛下我说我没睡着您信吗?
自然是没有人信的。
他娘的靳秦,范增心里骂道。
周严一看这场面,寻思真是大好时机,连忙插一脚,“靳大人身为此次科考武举的主考官,在朝堂之上却如此失仪,是否不妥?”
秦君的脸色一僵,这周严真是铁了心的反对武举,逮着机会就要参上一本,烦不胜烦。
周严此话一出周围不少大人都窃窃私语起来,但是声音极小,秦君听不清楚。
秦君听不清楚,靳秦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靳秦眼皮子掀了掀,唇角轻扯,语气傲慢,“关你什么事?”
一片死寂。
关你,什么,事?
这样的话当着帝王的面讲出来?!
一帮子官员脸色惊恐的看了一眼秦君,但见秦君老神在在的坐着,面色没有丝毫变化。
周严脸色铁青,“靳大人慎言!”
靳秦嘴皮子动了动,道,“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慎言?”
“你……!”周严气的脸一红,吹胡子瞪眼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靳秦扬了扬下巴,轻蔑道,“周大人,我想该慎言的是您才对吧?您要是害我丢了主考官的位置,夜里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可得小心啊。”
“靳秦!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什么意思!”
靳秦一瞬间眼神凌厉,语气冰冷,“威胁你的意思。”
二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旁边看着的官员也是噤若寒蝉。
朱达范增冯星三人在一旁小声讨论着。
“好家伙,别人都是暗地里斗个你死我来,靳秦倒好,直接摆明了威胁?”
“周大人估计是被气个半死,估计入朝为官这些年都没有遇见靳秦这样的人吧?”
范增一寻思,皱着眉疑惑说,“我怎么看他跟个疯子似的?”
朱达,“……”
冯星,“……就算不是,也离得不远了吧。”
朱达,“别说周大人没遇见,往前在翻一百年,也没有这样一个臣子吧?”
“臣?”
“臣?”
二人一时之间疑惑出声,“你管他叫臣子?”
朱达,“……”不然呢?
范增意味深长的向靳秦投去一眼,“为王为臣不外乎一夜之间。”
朱达冯星二人闭嘴不言,朝中现今局势如此紧张,且西北大军驻扎京都之外,真是说不定哪天早上睡醒来上朝就发现上面换了个人。
太上皇也是指望不上,据说想求见太上皇的人都被靳秦的人拦回去了,此刻整个回京都城不过表面祥和,内里早已风起云涌。
又听闻安康王就快入京,届时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光景呢。
三人各有思量,周围的官员们或紧闭嘴巴或小心观看情况,秦君将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心里冷笑。
“好了。”她淡淡出声,“二位大人各退一步吧。”
靳秦看她一眼,收到眼神,继续演下去,“我为何要退一步?”
周严气的跳脚,却又奈何不了他,小女帝不争气的东西这么容易被这靳秦把控,现在朝中上下乌泱一片,看来应该早日另立新主才是。
怎么另立新主,这又是个棘手事。
秦君诧异周严怎么真就一声不吭了,今日转了性不成?她又哪里知道周严此刻心中正算计着彻底把她拉下皇位,另立新主呢?
早朝就这般胡扯一通的结束了,而此刻距离科考的只剩下三天。
科考开考当日,也是安康王进京的日子。
秦君心里想到这安康王,心里就有些膈应,且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下了朝以后便开始心神不宁,一同陪她回宣政殿的靳秦自然也是感觉到了。
“怎么了?”
她看他一眼,思索片刻,下定决心道,“我总觉得心中不安,明日休沐你同我一起出宫一趟。”
“出宫?”靳秦微蹙眉头,“此刻出宫,叫人发现,又是一阵猜忌。”
然秦君异常坚持,“我心中十分不安,我一定要出一趟宫,只你我、李宝三人,小心些应当惊动不了什么人。”
靳秦自然是说不过她,只好答应明天陪她一起去。
说着秦君倒是想起来了,“你怎么在朝上睡着了?”
靳秦脸色有些不自然,“那帮臣子们争论来争论去的实在无聊,我在旁边听着听着就困了。”他想起周严那老狐狸,“周严那老狐狸真是不管什么事情都要踩上一脚。”
秦君想起周严今天在朝上的异样,出声道,“周严不是善罢甘休的人,现在他一时因为你的兵力有所忌惮,但一定会另寻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