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恪听秦君提起梁光霁,眉头皱了皱,他对此人尤其不喜,更不明白秦君为何这么些年留着此人。
秦君太阳穴突突的疼,一抬头见二人跪在跟前,闭了闭眼,“跪远点。”
祁恪,“......”
苏宴,“......”
二人神情颇复杂的往后跪了跪,待秦君坐定在榻上斜靠的时候,知道她此刻冷静了些。
苏宴是被她骂够了,惩罚都交代了,此刻他戳了戳祁恪,示意他快些认罪。
祁恪清了清嗓子,壮着胆道,“臣罪该万死......”
“你上淑哲翁主那儿做一个月侍卫去。”祁恪的话被秦君淡淡的打断。
祁恪猛地抬头看向秦君,神情呆滞的看向苏宴。
苏宴满脸同情的看着祁恪,比起他被陛下疑心外派,显然祁恪更惨吧。
“怎么?不愿意?”
“没...没有,只是臣在想若臣去了淑哲翁主那儿,禁卫军那边儿......”祁恪话没有说完,但秦君已经明白了他意思。
祁恪日常负责的便是皇城的禁卫军,若他走了,禁卫军那儿没人也是不行的。
“既如此,便叫靳秦来替一个月罢了。”
苏宴眉头一沉,又是靳秦。
祁恪张了张嘴,心里道,果然如此。
陛下做事果真都有其意思,但叫他去杜华楚那儿真是难为他了。
“明日早朝朕会亲自跟靳将军谈的。”她躺在榻上,神情疲惫,“你二人自己反省去吧。”
她先前骂苏宴也骂够了,现在实在骂不动了,也不想再骂。
至于祁恪,他去了杜华楚那儿,自有他好果子吃。
二人便起身告退,出了宣政殿。
路上苏宴还在想靳秦的事情,他开口道,“陛下待靳秦好像十分不一般。”
祁恪走在他旁边愣了愣,看了一眼苏宴,正与他眼神对上。
苏宴是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的,陛下也未曾打算告诉过他。
他父亲与苏宴父亲算是至交,二人也是从小相识,他知道自己这个友人待陛下是什么心思。
但他无法开口告知苏宴这些事情,涉及陛下,他便先为臣子,怎敢胡乱说出去?
“兴许陛下只是欣赏靳秦之才。”祁恪移开目光,说道。
苏宴挑了挑眉,没再问下去,“还是等着明日早朝吧,想必十分热闹了。”
作者有话说:
铺啥子路?这个你们可以猜中的!
第十七章
马赛刺客带来后续的影响极大,因有人在宴席上受了伤,能去的又多是贵族子弟。
而第二日的朝堂可想而知会有多么激烈。
晨光微亮,今日的天气昏暗,抬头看去只能看见大批的乌云聚集起来,不见阳光。
秦君抬头看着这天叹了一口气,“天公不作美,今日必定有的吵了。”
李宝跟着看了一眼,躬身退到后面没有开口。
朝堂之上乌泱泱的站着朝臣,这些昨日慌了神的大人们今日都恢复了元气,誓要为昨日之事讨个说法。
尤其是后排的言官,那斗志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秦君坐在龙椅上突然觉得有些疲惫,强撑起精神开始上朝。
李宝的宣朝话音刚落,后头御史台言官便急忙窜了出来。
“陛下!臣有本要奏!”
秦君无奈的闭了闭眼,挥了挥手,“奏。”
那言官一撩官袍,挺着腰板几步走到前头,看向站在列首的苏宴,冷哼一声道,“昨日马赛刺客的事情引得群臣心惊,此事可需有人担责?而负责此事的苏相和禁卫军祁统领更是首当其冲,臣以为陛下应当严加惩治!”
这言官的话秦君早就料到,朝中势力错杂,势必有人会拿此事来参苏宴和祁恪。
毕竟二人明面上是亲皇派,底下藩王必然想着借机踩上一脚。
“苏相昨日已和朕言明其错,愿去珠江赈灾治理洪涝。”
秦君想到了言官的话,但言官显然没想到秦君的话。
苏宴要去珠江赈灾了?
顿时朝中引起一片轩然大波,都不敢相信苏宴要被陛下派去珠江赈灾治理洪涝。
此事对文官的影响颇大,对武官们倒是不痛不痒的。
靳秦看向龙座上的秦君,皱了皱眉。
此举应当没有那么简单,他心道。
苏宴在朝中的位置之重要,不言而喻。因此事把苏宴派去珠江治理洪涝与其说是不得已而为之不如说是顺水推舟。
陛下此举,意在削弱苏宴?
思及至此,靳秦心中倏地舒坦起来。
苏宴不快活,那他便快活了。
言官侧脸思考一会,又拱手问道,“既苏相前去珠江赈灾,那么禁卫军祁统领呢?”
这事儿便事关道武官们了,武官们个个屏息伸长脖子听着。
秦君目光朝靳秦那儿轻瞥一眼,风眸压了压眼中神色,出声道,“祁统领戒严不力,暂停其禁卫军统领之职。”
什么?!
举座皆惊,满朝文武百官皆不可思议的看向秦君。
“陛下万万不可!祁统领乃嘉帝御前侍卫之徒,又是前右相祁渊大人的嫡子,怎可因此事便罢免祁统领的职位?”
秦君话音刚落,兵部尚书便急急站出来为祁恪说话。
此刻为祁恪说话的皆是前朝老臣了,是秦君最为头疼的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