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原皇太后是王元元的外祖母,因晋国君对云国众人的封赐还未下来,陈英等内侍便以原封号称呼她们。
晋国君原本听到陈英说王元元容貌美丽倒挺感兴趣的,但他一听陈英说王元元木讷便觉得倒胃口。
他一向喜欢聪颖机灵的女子。
不过容貌美丽又性情木讷的话.....
晋国君垂眸,想起了自己的儿子恒王。
他这些年为了晋国也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就把这美人赐给他也算是犒劳一下他吧。
晋国君想到王元元虽是公主之女但到底不比公主们,便越发的没了忌惮,他大手一挥让侍笔学士写了赐婚的旨意。
侍笔学士便战战兢兢的问晋国君,这小郡主既赐婚恒王,那是做正妃还是侧妃呢。
如他们这般贴身侍奉之人都知道晋国君是想把柔朗和柔方一族的贵女赐给恒王的。
此时的晋国君已经不甚忌惮草原各部族了,他想着王元元到底是云国贵女也不好委屈了她,便又大手一挥道:“就做正妃吧。”
于是王元元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被赐婚给了恒王。
恒王自是明白晋国君的打算。
此时的他尚且年轻,对晋国君仍有几分父子之情,也因此晋国君对他的防备,着实让他感到伤心和生气。
不过这丝生气在看到王元元后,就消失怠尽了。
想到王元元那副娇娇软软的模样,恒王的心里越发的火热了起来,他接连打到了五六个勇猛的亲卫,这才觉得心头的那股火气下去了一些。
等他走后,亲卫门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王爷今儿个是吃了什么补身子的东西吗?怎么劲头那么大?”
“谁知道呢,或许是碰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吧。”
亲卫们的私下低语,恒王一概不知。
他回去积英院后先是洗了个澡,随后又简单用了些晚膳。
等吃完饭后,他便坐在书桌前翻看史书。
不过今日他看书时,心情并不似以往那般平静。
他看着看着就会走神,那如同雪做的小人儿的身影就会涌现在他的脑海中。
年轻的恒王于定力一块自是比不过那四十余岁的男子。
到最后,恒王觉得自己再在这里坐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便扔下书,拿起书房墙壁上挂着的那枚佩剑去了前院。
直到把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消耗殆尽,恒王才停下了动作。
或许是太累的缘故,今日他倒头就睡了。
可他夜里却做了个梦,梦里的情景让他的心情极为愉悦。
第二日醒来时,恒王的嘴角还是扬起的。
他睁开眼睛时,看着头顶的床帐,却怎么都记不起来昨日到底做了什么梦了。
算了,记不起来就记不起来了吧。
恒王倒也不是纠结之人,察觉到自己想不起来了,他就不打算想了,而是掀开被子,打算起身。
哪想到,他刚一起身,就察觉到自己的衣服有些不对劲。
恒王也是经历过人事的男子,自是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他沉着脸唤来了贴身太监,待那太监来后,他又向他耳语了几句。
贴身太监八福见恒王脸色不好,也不敢说话,战战兢兢的拿来了恒王的换洗衣物。
恒王面无表情的换好了衣服,又面无表情的在宫人们的服侍下洗漱、用膳。
因着他面色不好的缘故,这一上午,整个积英院的宫人们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触到了主子的眉头。
……
王元元回府后先是去了外祖母那里,因云国现已国灭,她便不让众人再称呼她为皇太后,只按照夫家的姓氏叫她云老夫人罢了。
云老夫人是个圆圆脸的老太太,她虽年老可却能看出往昔的绝代风采。
她年轻时也是个性情刚直的女子,与先云国国君的关系并不和睦。
但自从王元元的母亲元宁公主去后,她不知从哪听来了一些僧道的话,觉得自己中年丧女是因为性子太过强硬,且虽出身富贵且又不知行善积德的缘故。
自元宁公主去后,她的性情大变,对人对事柔和宽厚了许多,这面容也就渐渐的和蔼慈祥了起来。
云老夫人只生了王元元的母亲元宁公主一个孩子,原云国国君并不是她的亲子。
元宁公主去世后,云老夫人担心王家人对王元元不够重视,便把王元元接进宫里亲自抚养。
又因为她自觉在这世间只剩王元元一个血脉的缘故,对王元元是爱若珍宝。
如今看到王元元不仅从宫中平安回来,还带回了柔妃赏赐的珍宝。
云老夫人那悬着的心就落下去了一半。
她一面和王元元一起翻看那些布料和首饰,一面叮嘱王元元:“看这模样,至少柔妃娘娘对你还是很满意的。你嫁进去后务必要在她身上多费些心力才是。”
王元元欲言又止。
云老夫人见外孙女似是有话要说,便拉着她去了里间。
这府邸是她们入京后,晋国君用以安置云国皇室的住处。
云老夫人素来是个不委屈自己的性子,她纵是明白她们一行人在这终究只是短居,将来必有别的去处,却还是带着文嬷嬷一起重新把这内室布置了一番。
王元元进来后,看到窗户边横摆着一张桌案,桌案上摆着一个白色的瓷瓶,瓷瓶里放着一束外祖母早上刚刚剪好的花朵和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