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赛罗永远为您敞开大门。”
程茉难以置信地和小胖对视一眼,微笑着伸手出握住欧赛罗老板,真诚地说:“谢谢。”
等欧赛罗老板离开,秦总也喜笑颜开地走过来:“明天晚上,庆功宴啊,大功臣可千万别忘了。”
程茉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手机上时间。
10.22日17:30。
而明天是。
是庆功宴。
程茉的指腹轻轻蹭过屏幕上的日期。
庆功宴的举办地点是个私家花园别墅,也邀请了很多艺术界的名流。
三层高的白色小洋房灯火通明,自大门雕花栅栏处铺展了极长的地毯蜿蜒至别墅门口。
两扇金色的大门大大推开,屋内穿着礼服裙装的女士和西装革履的男士擦肩接踵,言谈甚欢。
全球空运来的的珍馐美食,和昂贵的绛色金标酒瓶在白色的餐桌呈几何状排列。
穿着高定天丝红裙的程茉被秦总带着寒暄了好一会儿,渐渐觉得无聊。
忽然,从门口处又走进几人。
程茉抬眼,是张珣。
她继续看着大门,似在用目光等待后面进来的人。
小胖注意到程茉若有所思的眼神。
他心疼地看着程姐,小声说:“别看了,他没来。”
程茉眼带不爽地斜了他一眼。
小胖:大意了,程姐肯定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对陈老师的情感。
他立马紧闭嘴巴,清了下嗓子,朝着封顶的天花板感叹道:“啊,今晚的月色可真美。”
……
找了借口从秦总面前脱身,程茉轻轻摇动手臂,从侍应生的酒盘上端起了一杯高浓度伏特加,踩着旋转楼梯去了楼上。
躲开一切喧嚣。
手机嗡嗡震动两声。
相册里自动提醒那年今日。
她轻轻一滑,被封印的过去跃然纸上。
照片一张接着一张。
越翻,心越痛。
可又控制不下来。
自虐一般地来回看了几轮。
她横坐在白色的露台栏杆上,仰望星空。
红裙像花瓣一样恣意地垂下。
苍穹浩瀚,黯淡无星。
忽然。
一颗若隐若现的光点在天空中高速流动。
是流星吗?
程茉屏住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眨,许下心愿——
生日快乐。
今晚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醉意阑珊,程茉仍觉得不够,她从旁边酒柜里拉出来一瓶烈酒。
夜空下,高大的悬铃木枝叶摇晃,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的香味。
程茉垂着手,大脑昏沉。
微风吹起窗帘,白纱染上月华。
耳边传来窸窣的动静。
程茉手指勾着酒杯,微微睁开眼。
朦胧的视线里。
一个颀长的身影落入程茉眼中,自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缀珠银链拂动着扫在他的身侧。
男人穿着裁剪利落的黑色大衣,目光深邃,轮廓冷峻。
程茉难以置信地抬起迷蒙的眼,嘴唇翕动,无声呢喃。
流星真的
把他——
要生日快乐的,陈琛。
带到自己面前了吗。
“砰”地一声,酒杯落在地毯上,酒液蔓延,她扶着墙,慢腾腾站了起来。
-
陈琛站在原地,眼睫低垂。
空旷的米色欧式大厅里,水晶吊灯发出的冷光折射在地面上。
杯子都摔了,就这么不想见他吗?
他低哑着声音解释。
“本来只想远远看看。”
“可一看见就忍不住。”
陈琛喉结滚动,轻掀眼皮,银色冷光打在女人火红的长裙上,是夺目惊心的瑰丽。
“我是不是太贪心。”
“你能不能睁一只眼闭只眼,别告诉十七岁的程茉,我回来了。”
程茉没有回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似乎对他的剖白无动于衷。
陈琛的视线落在程茉的脸上。
女人唇红齿白,面色酡红。
却把唇抿得很紧,一言不发,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陈琛半合眼睑,这样的日子,他不希望因为他的出现,惹她不快。
他微微抬脚,准备离开。
下一秒,却猛地被人拉住。
然后一阵浓烈的酒意,自她的唇,传到了他的唇。
蜻蜓点水般,一触即逝。
却像带了绵长的电流,轻麻地自唇边扩散到耳垂、大脑、身体的每一处。
光点汇聚到陈琛半垂的眼中,他对上一双木木的,亮晶晶的软棕色眼睛。
听到她乖乖地低喃道:“不是梦吗?”
那一秒,不敢奢想的喜悦漫上心头。
陈琛淡扯着唇轻笑。
喉结轻哑地滚动。
他慢条斯理地低嗤一声,下一秒,倏地逼近。
狠狠地覆盖在她的唇上,带着倾覆山雨的凶猛。
猩红沾染眼尾,有力的大手攥着她的细腰。
鼻尖挨着鼻尖,亲昵而有节奏地厮磨。
唇齿间辗转反侧,呼吸攫取,喘不过气,满身都覆满了他的气息。
情到浓时,他听着她窸窣的嘤咛,勾指抬着她的下巴,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沉醉酥麻,销魂入骨。
他喘着粗气,难得粗鲁地说:“梦里能这么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