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楚榕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带着泪痕的眼角此刻散发出晶莹的光芒。“想让我去死是吗？”
04喘了口气，随意地用手背抹了把额头，上面赫然是一抹触目惊心的血迹，04不以为意地将手背在裤腿上擦了擦，对于衣着，别说傅和玉了，04还没有对穿衣整洁最随意的人类讲究。
在他看来，衣服这东西，就是最低级的生物才会在乎，本身就对行动拘束无比，也就只能擦擦污迹了。
楚榕突然笑得他不安，04将信将疑：“是啊，你想通了？”
楚榕轻轻点头，“想通了。”她将手机对准了04，笑容满面地道：“那我开了。”
04动作一僵，他明白楚榕在说什么。
——你开直播了？
——当然没有。
——那我开了。
她开了直播？
“什么时候？”04有种不好的预感。
楚榕笑得见牙不见眼，“就是你让我拿出手机看看自己在网络上被黑的有多惨的时候啊。”
也就是说，04是如何怂恿楚榕去死、又是怎么承认自己就是机器人的事全都被直播到网络上了。
楚榕在自己被讨论得最热火朝天的时候打开直播间，闻风前来的网友可谓是数不胜数，几乎都是抱着看乐子的心态来的，看看楚榕能澄清个什么东西，谁家明星出了事，要做的第一件事都是澄清不是吗？
没想到楚榕打开直播间后就一言不发，而是将镜头对准了一个坐在地上的男人，这个男人看上去刚挨过一顿胖揍，虽然身上没有伤痕，但是衣服上还有残存的血迹。
楚榕的视角一直在和对面的男人对话，一直没有和直播间打招呼，观众都以为事楚榕不小心误触了打开直播间，但是这个角度也说不过去，本着好奇心，观众还是留下来了，想听听楚榕和这个男人到底打算说些什么。
然后就听到了04种种与自爆无异的话。
不过第一个震惊网友的事情还是楚榕和傅如晦竟然是在一起的，傅如晦的声音近在咫尺，就像是对着手机说的，这说明傅如晦和楚榕的距离一定非常近，很可能就是贴在一起的。
他温柔的一句“别看了”，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离了婚的人会这样说话吗？
网上不是说傅如晦已经对楚榕深恶痛绝了吗？
那为什么还会离楚榕这么近？
为什么还会和楚榕这样讲话？
还有，别看什么？楚榕在看什么？
这时候，镜头里那个男人讲话了。
网友原本看这个男人长得英俊，即使身上的衬衫有些许污垢也不影响他的气质，上面斑斑点点的血迹甚至还为他增添了一丝战损的美感。
以脸看人，大家还以为这个男人是好人，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就是挑拨傅如晦和楚榕的关系。
并且他的语气还是站在楚榕这边，说的是傅如晦的不好。
这让网友大为震惊，傅如晦一点没有反驳，难道真的是像这个男人说的这样，他与楚榕的关系中，自己才是理亏的那一个？
随后这个男人又用一个“感人至深”的真人真事来怂恿楚榕去死，上个世纪的歌星肇事事件，很多网友都知道，但是他们的看法和04的看法并不一样。
【嗤，刘华鑫本来就撞了人，谁为他清洗冤屈了？】
【我爸都知道，当年刘华鑫的叔叔是局长，他叔叔直接把那起交通事故定性为意外，谁还敢说什么？还扯什么证据不足，笑死人了。】
【死者为大，但是刘华鑫真不是冤枉的。被撞死的那个受害者就是我姥爷村的，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刘华鑫一毛钱都没赔，还有人来我姥爷村里把那家人的房子烧了个干净，老两口就是因为这个被气死的。】
【刘华鑫是不是愧疚自杀我不知道，但是他确实害死了人家一家人。也就是当年网络不发达，才能有人在这里混淆视听，要是放在现在，底裤不给你□□。】
【所以这个男的是□□的？拿刘华鑫的例子来迷惑楚榕，他是什么成分大家伙都明白吧？】
【维护刘华鑫这种人渣的人都该死。】
【还有他说你们国家，这是个外国人？】
【傻×老外滚出去！】
听到这里，网友都忘了自己进入这个直播间的目的是什么了，他们开始对04进行抨击，一直到楚榕问出那几个问题。
她说自己没有出轨，网络上的并不是事实，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设计的。
而眼前这个人竟然也没有否认，甚至张狂地表示，就算网友们看到的不是事情的真相又如何，大家都只是喜欢看乐子。
这可真的戳到了众位看客的肺管子，这男人什么意思?是觉得他们都是傻子吗?他们怎么可能只是为了看别人热闹，大家都是正义使者啊！
原本并不站在楚榕这边的网友们因为自己被男人骂了，顿时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这样没有素质的人，一看就是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不把这个傲慢的男人骂死算他们这么多年的键盘白敲了。
【无语了，这人模狗样的东西谁啊?】
【就是你自己散布的谣言还洋洋得意?知不知道造谣犯法?】
此时此刻，身份转换为审判者的网友正义凛然，仿佛为了看楚榕热闹而涌进直播间的人不是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