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讲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比如楚榕本想叫的更大声更妩媚一点的,但是理想与现实的区别太大,她胆子还没那么肥,话到嘴边就跟蚊子声一样,十级听力都难听见她说了什么。
然而傅如晦的听力显然比楚榕想象中的好一些,他的反应也比楚榕预料的大相径庭,只见傅如晦眼中笑意加深,不负楚榕望地听到了楚榕声若蚊蝇的两个字:“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是你的丈夫,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觉得烦。”
“尽管说。”
楚榕:“……”
傅年默默把耳朵捂得更紧。
楚榕灵敏的鼻子嗅到了空气中的一点凝滞的气息——是熟悉的尬味。
啊???
Hello?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傅如晦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楚榕真恨自己没有熟读原著一百遍,把傅如晦对原主的态度翻出来一字一句地钻研。
“只是你病还没好,最好多休息。像这种比较刺激的电影,等精力好一点再看。”傅如晦又看了看楚榕一人承包的两袋薯片,“零食也尽量少吃。嗯?”
还“嗯”?
承认你声音好听,但是请不要随便撩人啊!
楚榕张了张嘴,总觉得她尝试地ooc之后,傅如晦比刚刚还要温柔了?是不是她误触到了傅如晦的什么开关啊。
这莫名宠溺的语气,楚榕不敢当,她木讷地看着傅如晦收走零食,再麻木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关掉了电视。
傅年终于解放了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傅余吃的都在打饱嗝了,眯着眼睛嘴里还不忘嚼吧嚼吧。
傅如晦轻轻揩掉傅余嘴边的薯片碎渣,“怎么吃的满脸都是,和妈妈一样。”傅如晦抬眼看向楚榕的嘴角。
楚榕立马伸手擦了擦嘴,“不劳烦傅总了,我能行。”
妈呀这个男人有点不正常了。
傅如晦看她的眼神太奇怪了,深邃的目光里感觉写了一篇万字小论文,楚榕看不懂,也不敢看。
傅如晦笑了笑,“漏了这里。”他骨节分明的手伸向楚榕的头发丝,拿走了楚榕下巴边的头发上沾着的一点薯片碎。
楚榕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傅如晦把她头发上的碎渣给捻起来,和着傅余脸上的渣一起包在纸巾里扔进了垃圾桶。
楚榕心里很微妙。
傅如晦,傅总,傅大哥,你这样我很难做啊?
难道其实你根本不知道你老婆有啥朋友啊?
还有你不想想你老婆平时叫过你老公吗?
楚榕猛然反应过来,过度ooc也许不会让傅如晦怀疑鬼神灵异,但一定会让傅如晦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
精神病院比道士可怕,楚榕深深感觉到五分钟前的自己有多么愚蠢。
“很晚了,上楼睡吧。”傅如晦没觉得她愚蠢,反而笑得很开心,电视机一关,静悄悄的客厅容易催生困意。
傅余早就已经眯了一会儿了,傅年也是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
“我送他们回房。”傅如晦过来抱起傅余,“你先自己上楼可以吗。”
猝不及防,楚榕觉得自己又被傅如晦轻飘飘的一句话击中了。自己上楼可以吗?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表示我当然可以。
楚榕不知道如何应付傅如晦苏到极致的语气,只能呐呐道:“你要送他们回哪啊?”因为习惯了和傅年傅余一起睡,傅如晦突然说送他们回房间,楚榕下意识就问出口了。
“我想,他们的房间应该是在二楼。”傅如晦笑道。
他回答的很轻,语气却没有嘲讽的意思,似乎并不觉得楚榕问了个很降智的问题。
“啊。”
二楼的房间啊,那是傅年傅余两人原本的房间。之前经历过恶意的摧毁,一段时间不能住人。
楚榕欲言又止,还好早在傅如晦回来之前她就把傅年傅余的房间重新装好了,只是两个小家伙没准备回自己房间睡,楚榕提过一次,他们俩装作听不到,她笑笑也就算了。
傅年傅余已经习惯和她一起睡了,她当然也是比较习惯和小孩一起规律作息,现在傅如晦回来,傅年傅余只能回自己房间去了。
想想还有点惆怅,晚上不能逗孩子了,失去了一大成年人的乐趣啊。
她也不是离了小朋友不能睡,只是担心傅年傅余适应不了。
“怎么了?”傅如晦托着傅余的小屁股,见她站在原地想说什么又几番缄言,轻笑着看向楚榕,“你也想抱?”
要不怎么一脸失落,还欲言又止。
“没有!”楚榕忙不迭道,傅如晦在说什么啊。“我都多大了。”
“抱得起。”傅如晦单手抱着傅余,伸出一只手递到楚榕面前,“来。”
楚榕不由自主地看向被傅如晦稳稳揽住的傅余,小家伙趴在傅如晦宽阔的肩膀睡得很香,这宽膀一看就很舒服。
高大伟岸的男人肩上趴着这么一个可可爱爱的小萌物,画面看起来温情又和谐,楚榕心里微微一动。
但如果被抱的那个人换成她就变了味了啊!
楚榕推着傅年,郑重地将傅年的手放到傅如晦手里,“来,年年,爸爸要抱你。”
困得眼睛半睁的傅年:“……”
傅如晦弯唇一笑,顺着楚榕道:“爸爸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