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季雅急忙重新把被子盖上,道:“可能是在外面吹着风了,所以有些头疼。歇会儿就好,您下去休息吧!”
银艾自然不肯,不一会儿,金葛也披着衣服进来了,道:“夫人先喝点水吧!”
于是两个人一个探文季雅的额头,一个倒了水来。
文季雅盖着厚厚的被子,已经觉得热得不行,所以银艾摸额头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奇怪,文季雅身上都出汗了。
床上凌乱的被子两个婢子也没有多想。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隔着帐子把了脉,说了几句着了风发了热之类的话,开了一副药便走了。
金葛银艾又忙着给文季雅熬了药,服侍她喝了,才依次下去休息。
祈连曜钻出被子道:“事儿恁多!”
文季雅满嘴的苦药味苦到了心里,无奈自己怎么招惹了这样一位煞神,便道:“都是你,胡折腾,害得咱两都吃苦。我都被灌了一碗苦药!”
文季雅一个没注意,祈连曜便咬住她的嘴唇道:“那我和你分担一些吧!”
说着便伸出舌头,将文季雅的嘴里扫荡了一番,苦味还真去了七七八八。
文季雅被吻得七荤八素的,但是她现在似乎喜欢上他的吻了。
祈连曜道:“果真很苦!”
文季雅翻着白眼道:“你以前没有吃过药?”
祈连曜道:“没有,从未生过病!”
“哼!”
过了许久,文季雅突然想起庄子上水车的事情,便问道:“是你去给我庄子装水车的?”
祈连曜点点头。
文季雅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庄子要装水车的?”
“那日你在看那些书,我就想着你这人实际,必然是有了需要才有所作为的,于是我派人去查了,发现你新买的庄子似乎取水有困难,便让人给你装了水车。”
文季雅顿时觉得说不出话来了,说实话她很感谢这个王爷,可是为什么觉得他好闲?他手下的人不是应该去办国家大事么,怎么给自己的小庄子装水车去了?
两个人说了会子话,文季雅觉得困了,咕哝了一声,便睡着了。
祈连曜看着这个女人许久,他心里感觉有些奇怪,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不同?看她对赵光后宅的态度,竟然是在其位谋其政而已,并不上心,对庶务又极为通晓,打听到以前她曾迷恋过赵光,甚至不惜以冲喜的身份嫁了进来,可是现在,似乎对赵光并不伤心了,倒是洒脱。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祈连曜忍不住皱了秀眉,为什么他生出了继续探索下去的欲望?
第二日,文季雅醒来的时候,祈连曜早就不见了人影,文季雅微微叹息,心中又是庆幸又微微有些失落。
“今日夫人便好了许多,已经不发热了。”银艾高兴道。
文季雅在她们的服侍下穿衣服,道:“是啊,一剂药下去就全好了,只是让你们担心了一晚。”
“要给那个大夫包个封红呢!”银艾道。
文季雅点点头,便由管着钱箱子的金葛去安排。
询问了一下赵光的情况,听说他已经去了衙门,顿时松了口气,想起庄子的事情,便吩咐道:“今日去庄子上瞧瞧。看看那管事说的水车。”
再次来到庄子上,庄上的那些青苗已经换成了黄澄澄的丰收景象了。
银艾高兴道:“夫人,今年必定是丰收呢!”
文季雅点点头,看着满目的金黄,心情也好了许多,看来自己又有大笔的银子进项了。
管事迎了上来,道:“请夫人安,今年庄稼得了丰收,小的先恭喜夫人了!”
那人裤脚上还沾着泥,看样子是刚从地里回来的,端是个认真负责的管事。
“嗯,都是大家的功劳,今年庄上的人工钱都加一成!”文季雅该出手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所以这样和能够笼络人心。
那管事喜上眉梢道:“小的先替大家谢谢夫人!夫人真是大好人!”
文季雅微微笑,这样的话她听了不少了。
但是金葛和银艾比文季雅还高兴。
三个人被管事领着去看水车,那水车果然做得好,又高又大,将较低的河里的水引了出来,进了水渠,灌溉了这大半的田地。
那管事在一旁道:“夫人请来的人真是厉害,一眼便看出这里是最好放水车的地方,因着这水车,今年冬日种的粮食,都长得极好,明年春日,定然又是一拨好收成!”
文季雅没说话,算是默认那些人是她请来的了。
好在这管事实在,竟然没有对这样的事情起疑。
祈连曜这家伙还是有点好处的,文季雅默默地想。
回到府里的时候,便有门子上的人来报喜了:“夫人,文家派了人来,说是大少夫人有了身子,留了帖子,说不拘哪日夫人都可以上门呢!”
门子上的人高兴,是因为夫人定要大手笔打赏了。
果然文季雅喜上眉梢道:“快将帖子拿上来!”
金葛将帖子拿了过来,文季雅拿过一看,果然是如此写的,顿时高兴地不行。文家人丁还算兴旺,文季雅上面有三个哥哥,现在三个哥哥都已经成了家有了后,文家上下一副蒸蒸日上的景象。
现在文家大少夫人又有了身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一份喜气,为这年尾添了不少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