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疏宁不明所以地怔了怔:“你说什么?”
“刚才说喜欢我,”傅西庭似是在强忍情绪,眼神晦涩,“又是你们玩的什么游戏?”
猝不及防回想到,元旦那天在会所玩的大冒险。姜疏宁稍稍停顿,正要说话。
傅西庭的薄唇绷成线:“当我没问。”
“……”
她愣神的时间并不算长,可在内心焦灼等待的傅西庭眼里,五秒也变成了五分钟。
眼看腰间的手即将被收走,姜疏宁一把按住:“你既然问了那就是问了,哪有撤回的道理。”
“……”
姜疏宁:“没玩游戏,我就是在给你告白。”
话音落定,傅西庭的神色明显变了样。
而一早就在姜疏宁脑海中,所幻想如狂风暴雨的吻也并未缺席。略显粗重的气息簌簌扑落,滚烫炙热的唇从她的嘴边挪至耳畔,耳垂被刮过。
姜疏宁忍不住战栗。
后缩的手肘重重地碰撞在门板上。
两人同时顿住。
不过三秒,办公室内又响起此起彼伏的低.喘。
……
刚走过一半长廊,钟其淮敏锐闻声后立住步子,等到再一回头,他看见门上的“请勿打扰”牌子亮起红灯。
稍稍在前的唐忱也跟着转过身。
没过几秒,令人浮想联翩的重物落地的声音传出来。
钟其淮:“?”
见他在那儿听墙角,唐忱无语:“你走不走?”
“什么动静?”钟其淮抬手指了指窗外,“现在可是青天白日,他们这么刺激的吗?”
“……”
所幸他知道分寸,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
唐忱拽住他的胳膊往回走:“人家干柴烈火,要你管?况且你这个混迹情场多年的,还能不懂?”
这话戳中钟其淮痛脚。
他瞬间暴跳如雷:“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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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的确如唐忱所说的那样,小年轻干柴烈火互相碰撞,得到的反馈自然只有情难自抑。
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去办公桌。
地面文件散乱,空白纸张沾染了黑色污渍,旁边跌落的,是姜疏宁的灰色大衣,袖口留下并不清晰的脚印。
姜疏宁单脚点地,倾斜着坐在桌沿,虚虚翘起的那只腿不时在空中晃动,身侧紧扣的手骨节泛着青,与冷白皮肤交错,看上去莫名有些欲。
扶在腰间的那只手冰冰凉凉,忽而用力,姜疏宁的上半身与面前的人愈发靠近。
四周安安静静的。
像是被凉到,姜疏宁的肩膀颤了下。那只手应声停了下来,极为乖顺地撤出后衣摆。
目光撞上,两人又亲吻在一处。
而姜疏宁始终保持抬头的动作格外艰难,傅西庭察觉到,指尖捏着她的下巴,不轻不重地给予支撑。
姜疏宁半阖起眸,无声地与傅西庭接吻。
不知道亲了多久。
鼻尖忽而触碰到跌落的眼镜,姜疏宁一惊,骤然从失神中抽离出来,掀起被亲红的眼,茫然地看着傅西庭。
被她的表情逗乐,傅西庭低低笑出声。
只两秒,姜疏宁立马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小声抱怨:“你干嘛呀,吓到我了。”
“嗯,我的错。”
掌心从姜疏宁的脖颈横穿过,往上移了点距离,揉了揉她的脑袋,而后正打算去摘眼镜的时候。
姜疏宁突然伸手拦住他。
见状,傅西庭垂眸,抬了抬眉。
姜疏宁的眼角眉梢都泛着浓郁的情意。喉咙吞咽,目光恍惚了一瞬,随即抬起两只手,轻轻帮他摘了下来。
视线再次碰撞。
姜疏宁现下才发现,傅西庭漆黑如点墨的眸子,没有薄薄镜片的遮挡后,威慑力与疏淡这样重。
不想看到他始终端方自持的模样。
这样想着,姜疏宁也这么做了。
她倏然抬脚勾住傅西庭,随意将眼镜放在旁边,捧起他的脸主动亲了过去。渐渐地,耳边的呼吸声加重。
他们相拥热吻,姜疏宁用力环抱住傅西庭的脖颈。
室外天光大亮,房间里气氛旖旎。
“傅西庭。”姜疏宁无意识地喊了一声,牙齿离开他喉咙微微凸起的地方,睁开眼,终于看到他对自己的情.动,“在高兴吗?”
“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了。”
傅西庭站在她的腿.间。
直到手指蹭过眼皮,姜疏宁才发现,自己恍惚到泪流满脸。她仰着脸看着面前的人,眼睫眨动的同时,眸间蓄积的水汽再次从眼尾滚落。
“怎么又哭了?”
傅西庭语气无奈。姜疏宁抽咽:“这是我的梦吗?”
“……”
她这么说,傅西庭低头咬了咬姜疏宁的下唇,见她吃痛皱起眉头,指腹擦掉又滑下的眼泪:“疼吗?”
姜疏宁点点头。
傅西庭:“疼的话就不是梦。”
看着男人染着点点柔光的眼眸,姜疏宁莫名觉得,他应该还有话还没有说完,于是静静地等待。
果然不出所料。
停顿几秒,傅西庭又很轻地说了句:“是我的得偿所愿。”
温热的呼吸继而落在鼻尖。
姜疏宁会意的闭眼,这次的吻细致又轻柔,如同潺潺小溪,汇入彼此心间,抹平这些年来分别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