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菜色虽然看着也是新奇又好看,但却不及这荔枝虾球勾起的好奇心。
小二行了个礼便离开了,杨夫人招呼了声,“也别愣着了,都尝尝吧。”
众人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几乎都伸向了那道荔枝虾球。
有人夹起来后还仔细端详了一番,还是觉得这跟荔枝简直一模一样,怎么会是虾球呢?
但此时再外面不再家中,又不好掰开看看,只好将信将疑地张开嘴咬了一口,舌尖先是感受到了粗糙的颗粒状外表,然后“咔嚓”一声,是牙齿咬碎了脆花粒的声音,然后便陷进了紧实的虾肉里。
此时这夫人才真正确信了自己吃的不是真正的荔枝,虾的鲜味在嘴里绽开,外皮很酥脆,里面的虾球却既有弹性,一咬还有汁水冒出来,吃起来极有层次感。
“真的是虾球,不是荔枝……”
一位夫人喃喃说出来心里话,然后一惊。
自己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这样岂不是显得很没有见识。
谁知她左右一看,众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还有人也惊异地看着咬了一口的虾球,并没人在看她的笑话。
这夫人顿时松了口气,看来不是自己没见识,是这家酒楼的菜色太过独出心裁啊!
荔枝虾球的盘子旁边还配了沙拉酱和酸梅酱,蘸着是不一样的味道,沙拉酱微微有些甜,带着奶香,虾球调味并不重,更多的是突出虾本身的鲜甜,蘸着沙拉酱吃起来味道更加浓郁。
酸梅酱则清新许多,酸酸甜甜地味道掩盖了炸物的油脂,即使是口味清淡的人吃着也不会觉得油腻。
眼看这荔枝虾球快空了盘,她们才继续看向了其他菜色,尝过后也是惊喜有加,每道菜滋味各异,但都很是美味,而且大多是在别处酒楼,甚至豪门望族的宴席上都未曾见过的菜色。
这一顿宴请,几乎是诸位夫人们参加过宴席里最为安静的了,其他时候她们宴席的主旨是后宅间的八卦,或是各色信息交流,总之吃食向来不是放在首位的,席间的谈话才是重点。
可这次大家纷纷埋头尝着菜肴,间或说上几句也是品评菜色,根本忘了什么要刺探谁家态度,或是问问最新的消息,只沉浸在美味的佳肴中了。
直到一桌子菜吃得几乎空了盘,众人才捧着茶水,还有各色饮品开了口。
“这烧鹅肉质真是细嫩,比起丰华楼出了名的鹅肉味道还好上许多。”
“那道荔枝虾球才是好巧的心思,任谁头一次见了,恐怕都看不出这不是荔枝。”
“杨夫人果然好眼光,否则我们还真错过了这么好的一家酒楼。”
就连一向要和杨夫人唱反调的钱夫人,听到诸位夫人们的夸赞,也跟了一句。
“确实不错,桂花糯米藕做得有南边味道,比京城里其他酒楼都好。”
一说到桂花糯米藕,钱夫人又想起了自己没尝到的粽子,心痒得厉害,只恨不得立刻到明年的端午了!
杨夫人看她面色和缓,还破天荒对自己的决定表示了赞扬,心里更加高兴了。
这杨大人作为大理寺卿,在官场得安定下属,所以她在后宅也得和各位夫人们打好关系,何况钱大人资历深厚,钱夫人又出身名门,虽说不必笼络,但总要有所往来。
以前两边保持着尴尬的平衡,但这次看起来,说不得就是彻底解决这遗留问题的一次机会。
看来这木家酒楼还是她的福地,之后定要带上夫君和几个儿女都来尝尝!
这一日后,除了杨夫人,几乎每位曾在雅间的夫人们都成了回头客,先是带着家中人来,然后便是其他友人,或者宴请贵客,总之是把木家酒楼当做了外出就餐的首选。
几乎每一位来到木家酒楼的客人,都会成为此处的忠实食客,并继续带着朋友亲人前来,这样一个个扩散出去。
也因为这强大的顾客粘性和推荐率,在过了开业的那段时期后,酒楼的生意反而是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有时都得排队,还有许多食客从较远的坊市赶来就为了吃一顿饭的。
酒楼营业额节节攀升,陈淮乐得牙不见眼,甚至已经开始看起了其他坊市的铺子,把开分店一事给提上了日程。
只是这计划却再次被天气耽搁了。
本来京城的天气已经很是炎热,结果到了八月里,这天居然又热了几分。
“最近实在是热得有些太过了,那太阳像是把人烤干了。”
一日早上,陆家正堂里,木恬咽下一口鸡丝凉面,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以前早晚还会凉爽些,但最近一早太阳出来就热得不行,家里都不煮热粥或是蒸包子做早膳了,只恨不得从早上就开始吃凉面。
还好酒楼里冰供得足,还上了不少冰饮凉面凉粉等,生意目前还没受多大的影响,但木恬看有些店面明显客流少了许多,只有晚上才会有些生意上门了。
“天气如此异常,恐生灾祸,酒楼里多囤些米面这种耐放的东西,总是有好处的。”
坐在对面的陆渊微微皱起眉,话中带着几分担忧。
“嗯,你之前说的时候我就让陈淮去囤了,而且定云府那边陈家之前买了不少庄子,都备了许多米粮呢。”
木恬本就对着天气有些隐隐的忧虑,陆渊之前一说她就着手备了起来,反正这些耐放的东西提前买些也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