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花茶?酸梅汤?”
“没错,给店里头的客人都免费来一杯,让他们开胃消暑,那在店里头点单吃的东西就多了嘛!”
“不要银子?”二舅母有点肉疼。
“第一杯不要银子,第二杯开始就得收钱了。”陈念莞拍拍二舅母的肩膀,奸诈得桀桀地笑,“最主要,把人给勾着留下,不怕他们不花银子。”
“那是,那是!”二舅母点着头,露出了跟陈念莞的同款奸笑。
要不怎么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
经过这么长跟着陈念莞做营生的日子,二舅母也是越来越有商人的精明了。
三个人在后厨里就金银花茶跟酸梅汤的做法探讨了一番,又对如何营销讨论了一下细节,确定明儿会回到店里头现场教学,陈念莞就打算去五柳巷那头看看进度,然后出来店面就见着了江禹正在下单。
“江公子!”
“陈姑娘!”
江禹看陈念莞走到自己这一桌坐下,对着自己笑盈盈的,他也忍不住眯着眼微微笑了笑。
那冰窖的建造,江禹听王管事说过了,光听王管事说的大概,江禹就意识到这陈姑娘对冰窖构造极为熟悉,到后来他抽空亲眼见证过后,不得不说,这冰窖建成后怕是颇为可观。
这么大的冰窖,能存放的冰量不小,但到目前为止,他似乎并没见过陈姑娘联系哪处的冰铺采购冰块,也没见着陈姑娘为这事发愁。
反而是,为给商铺干活的人提供凉水,还每日去买城里最大冰铺的冰块。
她手头上没冰?那她要卖冰,冰从何而来?
江禹心里头纳闷,不免操心冰铺开业,无冰可卖的困境,可此时见陈念莞依旧好不忧虑的模样,忽而释然。
罢了,他不过是占成两股的合作人而已,陈姑娘才是主东家。
便是届时无冰可卖,也不是该他来操心的,他这次到河粉店里头,也不是为了冰铺的事。
“陈姑娘,上一次你送我的瑶柱酱,不知道店里头是否还有存货?”
“我带过来的,都给店里头用上了,上次送你的还是从他们的份额里头匀出来的。”陈念莞解释,“江公子已经吃完那两罐了吗?”
江禹干咳一声,略微赧然,“家母苦夏,这些日子胃口不大好,陈姑娘的瑶柱酱开胃,她恰好喜欢,便与府上的姑娘分食了。”
“原来江夫人喜欢瑶柱酱,那可真是我的荣幸。”陈念莞高兴了,“江公子放心,这瑶柱酱一做好,我马上送几罐给你带回家去,对了……”陈念莞想起了带过来的龟苓膏,问小姑丈,“方才我带来的龟苓膏还有吗?”
“有,放后厨冷藏起来了。”小姑丈点头。
“给江公子来一碗。”陈念莞看着江禹,笑得别有用意,“江公子喜欢瑶柱酱,江夫人也喜欢瑶柱酱,你尝尝我做得龟苓膏,看喜不喜欢,要喜欢,可以带点回去给江夫人给府上的姑娘们。”
江禹略显囧迫,但听到龟苓膏这名儿,心里暗惊,等送上来后,更为惊讶。
他自然是听过龟苓膏这名儿的。
是前年跟父母进京,进宫面见姑母的时候,他们有幸吃了一回姑母赐的龟苓膏,母亲当时便赞不绝口,回楚州府还念念不忘。
听说龟苓膏制法繁复,用料不凡,光是药材就得十几种,一般厨子做不来这龟苓膏。
这眼前碗里的,当真也是龟苓膏?
陈姑娘做的?
江禹带着狐疑吃了一口,震惊更甚。
这龟苓膏的味道,比起在宫里吃的,更浓郁,甘甜中带着苦涩,似乎,不相上下。
品相相似,味道相近,莫非,当真是龟苓膏?
江禹自是不知道,陈念莞做这龟苓膏,用的是现代改进过的药材,自然是跟宫中吃到的龟苓膏的口味有差别的。
“如何?”陈念莞注意着江禹的反应,问。
“容我带一些,回去给家母尝尝。”江禹决定道。
“当然可以。”陈念莞心中暗喜。
若是江夫人喜欢吃这龟苓膏就最好了!
那她就为念云糖水铺发展了第一位潜在的顾客!
*
江禹带龟苓膏回江府的后续,是次日,陈念莞在监察冰窖的当儿知道的。
“陈姑娘,不知道,你做的龟苓膏,还有没有?”江禹笑着道,有点赧然。
好像每次跟陈姑娘见面,他都在找她买吃的。
有什么办法?
自从府城的河粉店开了之后,他自己成为了河粉店的常客,偶然一次带来一份炒牛河回去,母亲跟妹妹们就喜欢上了,之后常常让他出门就带河粉店里头的吃食,今儿汤粉,明儿河粉,再来就是烧味区的几种吃食,都惦记上了。
原本是不管西店东店,但凡是陈家河粉店的都行,等听得他说了学弟沈帆说这河粉店是自家表姐开的,得知西店才是正统后,就抛弃了东店,非得要他到西店买的,才算是正宗货。
对于这么蛮不讲理的母亲跟妹妹们,江禹无可奈何,也就这么成为了陈家河粉店西店的熟客。
最近店里头开卖一款瑶柱酱凉拌粉,新口味,他吃着喜欢,也带了给家里头的女眷吃。
吃完不仅满心欢喜,还念叨着那酱料好,要江禹问店里头买酱料。
是以才出现了江禹找陈念莞买瑶柱酱的事儿,陈念莞大方地送了两罐子,拿到府上去,他都没吃两口,就被母亲跟妹妹们瓜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