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文曲星才主管读书人的事,大佛寺里的佛祖主佑香客平安顺遂。
“还有这讲究?”柳风结舌。
“没错,这拜佛可讲究了,求什么祈愿拜什么佛!”
了心给不仅给柳风讲庇佑高中是文曲醒,还将护佑发财去拜财神爷,求佛送子要拜王母观音,还有风调雨顺拜龙王庙,家宅平安拜土地爷,等等,等等,简直让柳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柳小郎君,您要对这个有兴趣,不如……”
了心偷觑了一眼柳风的秃瓢,然后柳风马上注意到了,叫了心打住,嚷嚷:“才没不如呢!我这是假的,假的!”
柳风摸着自己的光瓢哼哼。
别以为他不知道了心想怂恿自己出家呢!
他干啥啥不好,要出家做沙弥?
了心很失望,唉,柳小郎君这般好,要他愿意剃度出家,自己多个师弟,一起侍奉明海师傅,多好的。
“什么假的?”
柳风正跟了心在禅房里唠叨呢,萧七爷走了进来,柳风一见着萧七爷便笑了:“没啥,咱就随便聊聊!”
了心则一下起身,给萧七爷恭恭敬敬地拜了拜。
“明海呢?”
“师傅被师叔叫过去做庙内的事务了。”
“那我来得不是时候了?”萧七爷啧了一声,自顾自坐到炕上。
那刘公公跟小厮们早手脚麻利地收拾起禅房来。
“哎,哪里哪里,萧七爷来得正是时候。”为了见萧七爷,柳风可是来大佛寺许多次了,都没见到人。
他不知道,开年的时候,萧七爷最忙了,不是雪灾便是水灾,今年还得加上个春闱之事,简直分身无术,今儿也是忙里偷闲,来大佛寺喘口气的。
“哦,怎么来得正是时候?”
柳风嘿嘿嘿笑着,将一迭百两银票抽出来,晃荡晃荡地递给了萧七爷,萧七爷一怔,而后也笑了,“这钱是?”
“还七爷我找您借的那二千两啊!”柳风笑嘻嘻地。
萧七爷笑了起来,朝刘公公一觑,刘福安明白,过来接了柳风手里的那一迭百两银票。
“大刘管事,你数数,是不是这个数!”
刘福安从善如流一张张清点后,跟萧七爷点点头,“爷,是二千两没错。”
“是吧,是吧?我说了我柳风不会骗您的吧?七爷?”柳风拍拍胸膛,“我说了等酒楼盈利了,就一定还得上钱给您了。”然后接过刘公公递给他的二千两的欠条,看看没错,赶紧撕了个粉碎,碎片还特意揣回荷包里头,打算找个地给烧个干净。
从今儿起,他就无债一身轻啦!
“哟,酒楼盈利了?”
“可不是,您没听说吗?如今咱陈家酒楼,要取代月满楼,成为京城第一啦!”
萧七爷哈哈哈笑了起来。
陈家酒楼的名气,他倒是也听说过的,还是他皇侄女允欣郡主进宫,给自家几个公主说过陈家酒楼里的盛况,上百种层出不穷的点心,花样百出的糖水,说得几个公主都想出宫一趟,亲自去陈家酒楼凑个热闹。
然后偶然得知此事的萧七爷才猛然想起来,他好像是这陈家酒楼的东家之一啊!
她们几位公主皇子到陈家酒楼吃饭喝茶,可不就是给自己送银子吗?
嘿,新鲜!
他堂堂弘帝居然赚自家儿女的银子了!
萧七爷想想就偷偷乐了,如今见着柳风,短短时间内就将欠债还上了,看来这陈家酒楼赚得不少啊,才要问问盈利,柳风就笑嘻嘻地再拿出了一迭银票:“七爷啊,咱们的酒楼开业,一月份的分红,我也给您送过来啦,您数数?”
刘公公很机灵地接了过去,飞快地数了数。
萧七爷眯缝着眼,第一次看刘福安数银票看得心情如此愉快,看刘福安数完了,问,“多少?”
“回七爷,一共六百四十两。”
“哟,六百四十两啊?”萧七爷吃惊,“这酒楼,赚不少啊!”
“可不是。”柳风双手抱臂,得意,“七爷啊,现在您总归相信我了吧?我能提携着您跟我表姐做营生,那是你的福气啊!”
“福气,福气!”萧七爷指着柳风笑着道,“等哪日儿,我七爷也得去好好看看,你们开的陈家酒楼,是啥样子的。”
可不是,出了银子,他这位合伙人可连酒楼长啥样都没见过,亏得还是东家之一呢!
“没事,七爷您啥时候去咱们酒楼,给我提前打个招呼,我在店里头给您留个最好的雅座。”
柳风爽快地一口应承下来。
“好,好!”
柳风今日还不知道,日后萧七爷去陈家酒楼一趟,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
翌日,第二场开考。
陈念莞将张二郎、曾四送去贡院后,同样也回到了素川路。
在小佑停了车,跟四丫从马车里出来,见到有个穿着素净的妇人正站在酒楼前,怔怔地抬头望着新起的那幢高楼!
“东家,是来咱酒楼的夫人?”四丫也瞅见了。
陈念莞也狐疑,看模样不太像呐!
“这位夫人,是来帮衬我们陈家酒楼的吗?怎么不里边请啊?”陈念莞走过去,笑脸相迎。
那妇人听她这般说,受惊一般转过头来,看着穿一身郎君服的陈念莞,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茫然一收,而后便换上了一副讥诮的神情:“你们的陈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