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鄙人不才,正是陈家酒楼的东家。”
“陈东家,就是你?”
“没错,正是在下。”
“那你来得正好,我来陈家酒楼,要找的正是陈东家。”
陈念莞也是一怔,看这妇人来意不善,想想ᴶˢᴳᴮᴮ还是没敢将她往酒楼里带,而是让四丫叫来两大猛兽,将隔壁的冰铺给开了。
冰铺如今没在营业,平时都用来待客或是员工临时休憩。
那冰铺的大门一开,妇人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等进去落座后,瞅着被改建后的店面,忍不住问:“陈东家打算把这地儿,就这么放着?”
“自然不是。没见咱上面二三层已经是酒楼的雅间跟大堂了么?”陈念莞叫四丫到隔壁拿了一壶茶过来,替妇人秉上了一壶茶。
“看不出来,陈东家打得算盘这般好。”
“一般一般啦!”陈念莞看着妇人,“不知道妇人姓甚名谁,找我为了何事?”
“便是这商铺的事!”妇人忍不住又看了一圈店面,才收回了视线,“当初陈东家买下这商铺,也是算好了我爹不会讨价还价,所以才压低价格买下来的吧?”
陈念莞忽而明白妇人是谁了。
余东家的女儿!
安顺侯府的那位妾室!
“八千两在内城买这么大一个商铺,转眼儿就改建成三层高楼,陈东家真是好筹谋。”余氏一脸的愤恨。
陈念莞脸上掠过一丝赧然。
可不是,当初她把底价说出来的时候,余东家那么爽快地答应了,她也很意外!
不过这是怎么回事?
余东家当时不是应允这个价钱才跟她交易成功的吗?为什么他女儿这会儿还来找自己说这事?听语气,似乎极为不满。
“陈东家是利用了我爹救人心切,不然,八千两,你到别处问问,内城哪个地段的商铺东家会这么低价卖与你的?”
“余……”陈念莞不时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余氏,“余嫂子,这你就不对了,虽然我当时没错,是开出了八千两的低价,但如果你爹不同意,我也不可能强压着他硬卖给我,对不对?当初是双方说好,你情我愿,钱银两讫的。”
“所以你不就是觉得,我爹会匆匆将铺子卖给你,才开这么低价吗?我爹走投无路,自然会同意八千两卖与你了。”
“余嫂子,你爹走投无路可跟我没关系,我做营生是不是做善事,既然我出了是这个价,你爹应承了,莫非我还要主动往上给他加价不成?”
“所以陈东家你不就是仗势欺人吗?”
“讲道理啊,余嫂子,我哪里仗势欺人了?”
“没仗势欺人,那你怎么盘得下原来的春风里啊?”
……
眼看着自家东家跟人吵起来了,在一旁的四丫急了,想帮自家东家,可看看那余氏瘦弱的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又不好出手,咋办?
就在这时,外头的柳熊柳狮将余东家带了进来。
“兰丫头!”
“爹!”余氏一见自己父亲过来了,那剑拔弩张的气焰一下收了起来。
“陈东家!”余东家将跟陈念莞对峙的女儿拉到一边,万分惭愧,“我家兰儿给你添麻烦了!”
呵,还好,余东家是个明事理的。陈念莞抹了把冷汗,松了口气。
“爹,谁给她添麻烦了?明明是她诳了您。”余兰儿听父亲这么说,心里就来气了,指着陈念莞:“不然您怎么可能八千两就将铺子卖给她?”
说起这事,余东家的脸色也是复杂。
他当时跟陈念莞谈这商铺交易,当真是没细想,甚至也怪自己没见过世面,八千两就以为天价,忙不迭的卖了。
等把女儿救出来了才知晓,这铺子最低一万起价,甚至交给牙行,能谈到两万左右时,心里头那个悔啊!
可不卖都已经卖了,那八千两,为了将女儿赎出来,也用得七七八八了。
女儿从监狱里头出来,听闻自己好不容易说动安顺候送给自家双亲的商铺给卖了,还是低价卖出去的,在监狱里头就折腾得憔悴的人,登时就病倒了。
那可是她好不容易讨来给父亲的安身立命之所,不仅没了,连钱银也所剩无多,那他们日后,要如何过日子?
再如先前那般,从零开始抛头露面做糕点卖吗?
余兰儿不甘心。
病好后,这不,就来找陈念莞麻烦了。
陈念莞听得瞠目结舌,乖乖,从牢里捞一个安顺侯的妾室得花八千两那么多?
那比起来,她捞那丁大厨的那五十两倒是少得可怜,可实惠了!
不过也是,好歹跟安顺侯沾亲带故,怕是有这个原因,另外,瞧余东家救女心切,钱银开路,怕是别人说啥都信,让人给榨干了利用价值了。
这么一想,陈念莞也颇有点同情余东家的。
不过同情归同情,生意归生意,那八千两她也是真金白银交出去的,并不存在欺瞒敲诈,这个时候余兰儿无论是想找补也好,叫屈也好,断没有叫她再出银子的道理。
不过……
陈念莞想起来,当初安顺侯看上余兰儿,不仅是因为她的姿色,还因为她做糕点的手艺,并且,当初她跟余东家聊天儿的时候,那余东家也是对制作糕点如数家珍。
陈家酒楼还真缺个够pro.的糕点老师傅,要能招揽这父女,陈家酒楼也可以多开一个糕点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