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媳妇儿是去年才嫁过来的,比桑小青小了三四岁呢!去年过年在一起玩的时候,大家还都夸她年轻皮肤好。
有道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那几个年轻媳妇儿顿时羡慕的不行。
“小青,你可真是有个福气的!男人疼,公婆宠,连大姑姐小姑子都对你这么好!”
“是啊!之前还说许家这么穷,娶了小青这样的儿媳妇儿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没想到这一年过去,房子也有了票子也有了,真好!”
“……”
其他的桑小青能谦虚,夸许家人,桑小青只有认同的份,“是我运气好嫁到了许家!其实我们都是沾了我小姑子的光!”
她现在手里钱宽裕了,跟曾经的许望一样,回娘家的时候难免会帮衬一下家里。
娘家人也是夸她有福气,说她沾了小姑子的光。
这话大家也都同意。
“别说,你那小姑子可是个有本事的!咱全公社就她这么一个女大学生!”
“许问从小就跟咱们不一样。咱们这些女孩是不值钱的女娃娃是所谓的赔钱货。从懂事起就得烧火做饭带弟弟妹妹,大一点儿得把上学的机会让给家里的男孩,一张大就结婚嫁人,聘礼钱给家里的兄弟娶媳妇儿用。
人家许问跟男孩子一样,家里宠着,到上学的年龄就上学了。许家那么穷,给许闻娶媳妇儿都没说停了她上学!”
“你这就是酸话了!怎么没停?中间好几年咱们县都没高中,许问不也在生产队赚工分?”
“就是赚工分,咱干的什么活?她干的什么活?”
她们都在地里风吹日晒,许问在大队部记工分。
“人家有文化呀!让你记你会吗?说到底还是人家许问有本事!全公社可不只许问一个高中生吧?男的女的加起来,谁有她成绩好?”
说酸话的人顿时没了声音。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嫉妒都没意义。
桑小青接话道:“谁说不是?!我家问问别看是个姑娘家,那本事一般男人也比不上,我跟你们说在海岛上……”
她捡着能说的说了下许问在彩虹岛上的丰功伟绩。
比如彩虹岛现在用的电啊,学校啊,做生意啊全是许问的主意。
至于卡亚号的事,那属于不能说的范畴,许问也没跟她说过。
听得那些说酸话的人连酸都酸不起来了,只剩羡慕和钦佩。
许问那个“馊主意”本意只是针对许望的婆家。
希望谢家能松口让谢德春跟许望两口子也去鹏城。
结果却是“有心栽树树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
或者也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树也活了,柳也不知道怎么就成荫了。
谢家被许问一通富给炫的五迷三道,现在家里就差供着许望。
谢德春本来就对许望言听计从,晚上许望的枕边风再一吹。
他头一个投降,硬着头皮跟他爹娘说想去鹏城的事。
结果谢大队长一口给否了,气得谢德春回了自己屋。
倒是他娘动了心,还帮着劝谢大队长。
“德春是个男人!出去闯闯怎么了?你看那许家以前穷的恨不得一件衣服一家老小一起穿。
这许闻才出去不过一年,你看看许闻跟桑小青这对小年轻现在富成什么样?”
谢大队长的烟袋锅子抽的吧唧吧唧直响。
他又不瞎。
许问就不说了,那姑娘虽然是生产队长大的,但全桃源大队都知道她从小就长得好看洋气,许家又娇生惯养没真吃过什么苦。
这许闻跟桑小青的变化是真大。
许闻以前是一长得特别精神,星眉剑目的小伙子。在生产队里干活也是勤快很麻利挺能吃苦。
可家庭条件在这里,人再好说起亲来难。
后来还不是许望嫁了人,才有了娶媳妇儿的彩礼钱。
这出去一年回来,性格说话都比以前稳重多了,隐隐透着种生意人的精明。
重点是确实有钱了。
以前他挺看不上许家这门亲事,觉得沾了个穷亲戚对自己家不好。
好在许望是个好儿媳妇,许家人也从来不上门打秋风。
各种红白事上,都进退有节,没让他丢过人。
这回,许闻许问兄妹俩回家过年,就跟印钞机似的。
给他们送吃送喝,连衣服鞋子也都送了不只一套。
都是男人,谁没点儿野心勃勃?
但,有些顽固的思想不是心动就能改变的。
最后,谢德春爹还是摇头,“不行!德春两个哥都搬出去住了,就他自己在家里头,不能让他再出去。我都年纪这么大了,再过个三五年我退下来,让他顶上大队长的缺,一家子吃喝不愁不挺好的?”
“好什么好?一家子拼死拼活还没人家一个人赚的多。以前人家许家穷的时候你看不上人家许家。怕人家占你便宜。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人家许家有钱了,我看等亲家会面,你还有没有脸在给人家当大哥?就你平时见人家许秋石时那鼻孔朝天的样……呵,等着人家下次低头看你吧!”
“当大哥又不是因为我们有钱!”谢大队长瞪眼,“那不是因为我年长?再说了,你好意思说我势利眼?当初德春要娶许望的时候也不知道谁拿根绳子非说许望进门她进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