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有什么新消息?”
只见他脸色不怎么好看,陆攸宁心里‘咯噔’了一下。
莫非是有什么坏消息?
“你直接告诉我,不准隐瞒。”
她应该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们在那附近找了一整日,没找到他,但是终于问到了一户人家,说是对他有些印象。”
“说什么了?”
“那户人家里的男人平日很早起去干活,每日天刚蒙蒙亮就出门了。半个月前的那一天,他照常那个时候出了门,远远地就看到个人影,因为天色还未大亮,所以他也看得不太真切,只能看到那人走路有些奇怪,东倒西歪的,像是喝醉了,他当时觉得奇怪,怎么有人一大清早就喝得这么醉醺醺的。”
陆攸宁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沈迟那时候就已经受伤了是,所以走起路来才是不稳的,这人远看去,可能误以为他是醉酒了。
可是从公主府里出来,走到城郊,又是半夜,路上应该没什么行人,他究竟是如何受伤的。
“他上山的路是另一个方向,所以他也只是远远看来一眼就走了。”
“可等到他干完了活,太阳都升起来了,他靠在树边休息吃干粮的时候,却又在斜坡下的树边发现了躺在那的一个人。他有些害怕,拿起手里的锄头还是打算下去看一眼,可是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人身上都是血,躺在地上,眼睛闭着,好像昏过去了。”
陆攸宁急忙问:“是沈迟吗?”
“照他所说,那人身形面容确实跟沈迟很像。”
“所以,沈迟到底去哪了?这个人不是都发现他了?怎么能任由他受着伤离开?”
“属下也问过了,那人上前去了,看到昏迷的沈迟,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什么反应,那人还以为遇上了死人,吓得魂飞魄散,一下跌坐在地上,摸着手边的出头连滚带爬地就要逃开。”
“沈迟那时候似乎是有点意识了,睁开了眼睛,据那人说,沈迟还抓住了他的脚,他被吓了一跳,差点用锄头砸了他。”
陆攸宁叫道:“他真的砸了?”
“没有。沈迟有点意识苏醒过来后,那人本来好心想带沈迟回家里去,可是沈迟拒绝了。”
“为什么?他明明都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这个属下也不明白,那个人说沈迟拒绝了他,他也就没坚持,他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沈迟已经扶着树站了起来,正往前走。”
听完这些,陆攸宁的心又揪了起来。
“这就是最后一个见过沈迟的人?”
“是。我问过那人沈迟当时的伤势如何,他说看着还行,身上看不出什么伤口。”
见陆攸宁忧心忡忡,他安慰道:“公主放宽心,既然最后见到他的人都说他伤势不重,最后都能自己离开,想必也并无什么大碍,并不危及性命。”
陆攸宁却放心不了。
如果他真是好好的,怎么会连他一点消息都查不到。
如今这种活不见人又无半点音讯的情况,让她更忧虑。
“我知道了,你下去继续查,有什么消息回来告诉我。”
“是。”
明日便是林宛宣离开京城的日子。
她又该如何告诉林宛宣。
第二日,陆攸宁乘着轿子到了林府。
轿子还未落地,她撩起轿帘,远远地就看到了林府门口的景象。
门口堆了大大小小的几十个箱子,这搬家可真够彻底的,怕不是把所有的家当都带上了,像是永远不回来一样。
林夫人正在门口指挥着下人将箱子搬上马车,林宛宣跟着站在后面,有些不舍地望了一眼院中。
“就在这里停下。”
轿子在离林府还有些距离的位置,陆攸宁便吩咐轿夫放下了轿子。
她提起裙摆,跨出了轿子,回头吩咐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
丫鬟要跟上,陆攸宁又道:“你也别跟。”
“是。”
陆攸宁走到了林府前,看到林夫人时,跟她点头示意。
林夫人脸上带着笑:“公主殿下怎么来这里了?我们这里可真是蓬荜生辉啊!”
陆攸宁听着她这话有些不对劲,虽然她脸上是笑着的,可这笑越看越让她不适,更像是讽刺的冷笑。
陆攸宁不记得何时得罪过她了。
好端端地这林夫人为何要这般针对她?
陆攸宁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当即就回道:“林夫人这是怎么了,口眼歪斜,难不成是中风了,虽说快清明了,可还是要注意保暖,毕竟您年纪也不小了,要好好保重身子。”
“你……”
陆攸宁没再搭理她,朝着林宛宣走了过去。
林宛宣此时正背对着她,对府上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留恋。
陆攸宁走到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你来了!”
“我们都快收拾好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陆攸宁浅笑:“答应你的事怎么会忘。”
陆攸宁见林宛宣朝着自己身后的方向瞥了一眼,跟着把她拉到了一边,小声问道:“那个……沈迟……?”
陆攸宁知道她会问及此事的。
“下人收拾他之前住的屋子时,发现了他留下的书信。”
“真的吗?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