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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沉香在鎏金香炉里点燃,袅袅的青烟。娇艳欲滴的金山茶,被浇下一道水流。
“奴才给摄政王请安!”廖公公老老实实的跪在原地。
有谁不知道,这京城已经变了天。摄政王洗清了王太傅的怨案,让王太傅官复原职。而且,小皇帝的现在可喜欢这位皇叔了!
“都怪奴才没有眼力见。”廖公公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奴才早就想来拜访王爷了!”
只要裴枕不发话,廖公公也不敢从都地上随意的起来。
而且,他今日也不算空手来的。想当初在岭南王府这位王爷对白芷像是有些意思。先皇驾崩的突然,白芷都来不及入宫。这可不就耽误下了!
面前这个男人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面容都是万里挑一的。
怎么着,也要给她找个这样的好人家。廖公公也算是对得起白太医了。
“王爷可还记得岭南王府见过的白芷姑娘?”廖公公问,观察者他的神色。
裴枕将手指从枝叶上收回来,皱了眉。
那一声冷笑压得极低,眼眸中一片的阴翳,“公公这是什么意思,拿那女人威胁本王么?还是,你又逼了她?”
这感情好!裴枕果真是记得白芷的,这分明就是发怒了,廖公公吓了一跳,“王爷误会啊!奴才哪里敢逼白芷姑娘呢!她就是爱慕王爷您!想要见见您!”
不远万里来京城走一遭,她皮焦肉嫩的,哪里受得了这样的颠簸。裴枕算算日子,也不过是他离开岭南之后,她便启程了。
那晚临别,两人都把话说的绝情了。至少那一刻,他们是没有打算再相见的。
所以,这一次来京城,她又哪里是自愿的?殊不知,裴枕却心里是真的有些想见他,问问那女人,这些日子可有想起他?
他留给她的那东西,可是见到了?她可否喜欢……
等会儿见到了,那女人定是要抱着他一顿好哭。她的脾气大得很,总爱鼻涕眼泪都要往他身上擦,可裴枕却是不在乎的。
裴枕放下水勺,扫了廖公公一眼,“把人留下,你滚出去。”
“哎!奴才这就欢快的滚!”廖公公走到门槛,对着戴帷帽的女人低声说了句话,“你可是好福气!王爷说要留下你呢!可得卖力点!”
卖力点?
不遗余力的勾着自己?这女人,还得使出多少他不知道的手段来。
裴枕摩挲着手指,按着手腕上的伤口,暗自嘲讽。
当他是这么没有定力的人么。她勾勾手指头,就会引得自己随意的上钩?反正这话听得裴枕不舒服。虽然皇兄不在了,但枝枝还是他人手中的棋子。
除了自己护的住她,旁人都不会在意她这条小命。当真是可怜……
裴枕闻到再熟悉不过的蔷薇花露,真的是枝枝?她这女人瞒着他好是辛苦吧?难为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为她牵肠挂肚的。
既然来了,也没有赶她走的道理。男人眉头倒是放松了,“怎么,见到人也不会说话了?”
等人走近一寸,他还莫名的有些紧张了。
白芷有些疑惑,怎么摄政王用这语气和自己说话,倒像是很熟的一样。她双手有些紧张的攥到一起,“民女白芷给王爷请安。”
第55章 人间蒸发
京城天冷, 宫人大多都换上了冬装,裴枕眼前的女人也不例外。
但今天,这女人的声音有些不太一样。枝枝常住岭南这换了地方, 她便着凉了?
他才离开她几天功夫,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王爷。”那女人上前来行了一礼,叫他也是无比的生疏。
裴枕挑了眉,也不想让她看出来自己在意的要紧。手指重新落到金山茶的枝叶上。见着绿叶上的一滴悬挂的水滴, 掐在指尖,化成了一层薄薄的汗。
白芷见得他不出声, 又挪了几步,上前来:“王爷。”
“你叫的累不累?”裴枕问道。
听闻这位摄政王原先是在岭南出家为僧。依着自己的身份是见不到裴枕的, 也是多亏了廖公公在其中盘旋一二。
白芷本来今日是不会来的,只是那燕临实在可恶。他要迎娶嘉敏县主,却是恬不知耻的寻到自己, 要让她做他的贵妾!
寻到这位摄政王跟前,只不过是想借一借他的市里, 摆脱燕临的纠缠。
娇艳欲滴的金山茶开得艳丽, 屋内还染着好闻的香气。
裴枕处于摄政王的这个地位, 还能这么亲切的和自己说话。对她而言已经非常的难得。
“民女不累。”等白芷走近了一看, 这男人的样貌好似眼熟啊!神尘大师傅, 他不就是岭南县主相好的!宽大的袍子盖住她的手背,她不知该如何说了。
男人见她扭捏,生出几分古怪的情绪。怎么到了京城就变了个样,成了乖巧温顺的小兔子?可他也从未喜欢过乖巧温顺的枝枝。
那份泼辣耍狠的劲头去了哪里?抱着他的脖子, 哭哭啼啼的夹着他的腰肢, 一扭一扭,企图对他上下其手的枝枝又去了哪里?
为何这女人就如此爱玩儿, 还偏要自己配合她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