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王知道女儿是拉不下这个脸,她和摄政王之间的确是不太熟悉。
但总好过和嘉敏县主狭路相逢吧?
岭南王拍拍她的手,“这事爹爹会处理,你就宽心。”
即使知道要和裴枕再重逢,但真见到了,自己如何面对他倒又是成了一个问题。
霍枝回过眸看去。那男人他站在高处,虽然寡言少语,但却有一种让人很会安心的感觉。
岭南王道,“枝枝你是不知道,摄政王如今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比了个大拇指。
文武百官见了他,哪个不服他?
裴枕已经不再是太仙寺后山的神尘大师傅了。
不巧,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他的眼睛看着她的时候是冷霜如月。
霍枝慌张的挪开视线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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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岭南王开口,皇太后倒是体虚霍枝,安排了她不用入席。
霍枝也乐得逍遥,她可真是不喜欢歪歪绕绕的人际关系。
等一个人坐下,她连身边布菜的宫女都打发了出去,“我这边不必忙,不用你伺候。”
“是。”
宫女被训练的像是听话的小鹌鹑,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八宝粥端上了桌,还有几道小菜,霍枝吃了一口,觉得最合心意的就是这道酸瓜。酸爽可口,她不一会儿就把一小盘子吃完了。
一定是自己吃了那酸瓜威力太大,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这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裴枕将手泡入刺骨的冷水里,来来回回搓洗了几遍。等的心思静下来,才来见了霍枝。
直到拿起来,才发觉冷水里加了蔷薇花露。这女人鼻子灵得很,一脸很稀奇的神色。
“王爷这可是蔷薇花露?”霍枝一觉得自己问出来,就上了他的套。
裴枕颔首,一本正经,“县主身上的气息,和本王的这味道很像。”
像就像好了,他为何还要在自己的鼻尖,摩挲着手指?
难道还想让她凑过去闻一闻么……
“没有吧?”霍枝勉强的从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臣女瞎说的。”
裴枕眉目倦怠,似乎是冷笑了一声,“呵。”她也知道自己没一句正经话么?
墙的隔音不算是太好,那一端就是燕婉和一群贵女之间在说笑,声音还不小,“说来岭南县主实在没有福气,嫁什么人不好,她偏要下嫁?”
“肚子都大了,总要成婚的。也不知道是谁的种,你说是吧嘉敏县主?”
霍枝总觉得这群贵女嘴巴太碎了点。
自己怀孕和嘉敏县主有什么关系?她做这个燕临的妻子,也是实惨。
“那你自己觉得如何?”裴枕低声问道,“皇太后的胞弟,县主也曾过的吧?他可真是个多情种。”
“回王爷的话,臣女不知。”
霍枝的呼吸乱了一寸。
只要裴枕愿意,只要他一低头,就能含住那日思夜想的耳垂。
她的表情略有些痛苦。
裴枕倾身凑到她的耳边,吐着热气,“县主你似乎在紧张?”他在责问她。
以前只有自己会和他这么说话,真当是风水轮流转……身子受不住,女人扶着身后的花架子,“霍枝今日第一次得见王爷,荣幸之至。”
满口谎话的小骗子,他什么的样子是她没见过的?一阵阵的情潮再次翻上来。裴枕察觉掌心都出了汗。
眼皮一跳,裴枕简直恨死了自己,“或许是本王与岭南县主有缘罢。”
她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真的好可怕!
霍枝眼底满是愧疚之色,仿佛下一刻就会冲出口,和他说一句对不住!
裴枕再忍。低头瞥她一眼,吹口气,一阵清风扫过霍枝的耳垂,“本王也是觉得与岭南县主你一见如故。”
偏偏裴枕把岭南这两字压得极重。
惊的霍枝的小心脏跟着一嗦嗦。她那洁白的额头起了薄薄的汗。霍枝紧闭着眼,不肯去看他。
紧绷着身体,不肯放松下来。
裴枕如今才知道逗趣人果然是有别样的快感,他静静地欣赏这女人狼狈的神情。
“县主第一次见本王。”裴枕压低声音,只用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问,“你为何有如此惧怕的表情?”
花架的木材咯着后背脊都发疼。
两人都不说话。
霍枝脸上都带起了红色的晕,睁开眼,指尖点在他的肩上,轻声都压出了气音,“还请王爷退后些,霍枝有些透不上气了。”
裴枕冷漠的眼里闪现过一丝局促,她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碰他?
引春醉的药性上来了。
他这几个月已经很习惯靠自己的手指,把这一份磨人的痒意熬过去。在心里上,霍枝就是在岭南遇到的一段露水姻缘,他对她是产生的身体上的依赖感。可事情经过却发生的微妙,当得知事那女人反复的骗着自己。裴枕就像是进入一个怪圈儿。
无耻的噩梦,和黑暗里的触碰。让裴枕无法对那个女人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