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对他果真有情,燕临往她身边坐过去,“明日是太仙寺神尘大师傅的点疤之日,县主不若和燕临一同上山?”
“不准去!”
他分明就是想把女儿带离了自己身边,去行苟且之事,好一个绥江燕家,教出来的郎君猪狗不如!
霍枝不想听两人争吵,燕临方才的话,吓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失魂落魄的被小怜扶着进了屋子,“县主您可是中暑了?脸色怎么如此不好!”
床头放着鲜红色的小衣,是那天圆房时候穿过的。霍枝拿起来,放在鼻尖闻一闻,只有洗涤过蔷薇花露的香,再无那男人的体味。
纤细的红色绳被扯断了,也是找人重新缝补过。
那次和大师傅滚到一起之后,他可是说了些什么?
她仔细的回想着。
只觉得被尖锐劈开的疼痛,她眼角都有了湿意,是泪。
“闭嘴。”他将自己视做仇敌,用力的捏,“这便是你要的。”
床头的纱帐放下来,他将自己捂热,叠进怀里,填满她的空虚无度。
她那么痛,大师傅还想着去做他的僧人?那今后她引春醉病发了又如何?总不能让她个女人自己解了。
这事,容不了他这个儿决定!
第28章 腹痛
“王爷, 您当真夭点疤?做苦行僧有什么好?”
夜晚后山寂静,浮云对着裴枕看,明日王爷就要成了真的僧人, 这感觉还挺奇怪。
虽然,他先前也没指望着能随着王爷回京城。但裴枕才二十四,就这么清心寡欲,一心要侍奉佛祖, 当真是一件遗憾的事。
“王爷,您可是要休憩了?”
裴枕把头从书案中抬起来, “浮云,你今夜下山去睡罢。”
天都黑了。
有什么要紧的事?该不会又是那个女子夭来找王爷?那倒也行, 他劝不动的事,让那个姑娘再劝一劝。
“臣保准不叨扰王爷休息。”浮云临走前又说,“只是还有一件事情, 臣还是觉得那女子的身份太过可疑,若是细作, 王爷真的不用再查下去么?”
那女子的身份是细作, 更是皇兄派来, 为了监视他。
她的引诱已经得逞, 而裴枕一点都不想知道她的事。以前是这样, 现在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他道:“在老主持给点疤之前,我要沐浴一番,你快些走罢。”
“哦哦哦, 王爷才不会为了个区区弱女子而心烦呢。”果真英明神武!
明日这么重要的日子, 到时候不仅岭南王府,而且廖公公和燕临都要上山来。浮云太粗心, 连这样重要的事都没有想到,他忙不迭的道:“王爷,臣这就去给您烧热水去!”
热水对他最是无用。
他几日都会做一些怪梦,滚烫沸腾,哔哩啪啦的水声。
透着朦朦胧胧的月光,看到那件鲜艳的红色小衣,落到床脚。女人尝过痛之后,性子执拗,谁也不搭理谁。
她背着自己低声在哭。
裴枕不由在想,那一夜,她哭过么?
应当是没有的罢。
这是在梦里,发生之事都和现实所发生的事相反。
只看那孱弱背影一眼,裴枕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狠狠的擦掉她眼角的泪,质问,“你为何要哭?怪我把你弄痛了?”
“太用力了。”霍枝哽咽,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儿,“大师傅,下次温柔些。”
她是第一次。
蔻丹是红,小衣是红,外头挂着的纸灯笼是红,床上的一抹血渍。
“下次是哪一次?”裴枕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脱口问出这样的话。
女人也笑了,“只要你闭上眼,我就在你身侧。”
是不得体的梦,光怪陆离。
那夜里他分明是很她要死,可在梦里,却爱她,爱到要死。耳边也总是会响起一阵又一阵的叫喊声,“大师傅。”
水汽弥漫中的女人身影渐渐有了人形。
裴枕把自己的头没过冰冷的河水。
他闭上眼,在心里默念心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保持清净。
而后那女人又说,“呆子,都说和你说过了,但凡只要你一闭上眼,我就在你身侧,”
裴枕从河水里出来,用手划拉掉脸上的水珠,眼神晦暗。
回到后山茅草屋,霍枝抱着个包袱等在外头,见了来人,“大师傅,你去哪哦了!我等你好久!”
她对着他还招了招手,眼里含着情意。
一整晚,裴枕不管走到哪里怎么都能见到这个女人?
扭头转身就走,“阴魂不散。”
霍枝,“?”她好像才来,没对他做什么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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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枝站在茅草屋外,这几日,她被爹爹严密看管着,出不了门。
要不然早就来大师傅这里了!
她抱着包袱满心欢喜的跑到男人身边,“大师傅,你怎么浑身都是湿的?”
他眼神锐利扫过她的手,后退半步,避开她的触碰。裴枕出声赶她走,“贫僧身上已无任何价值,施主还是请回,这里不欢迎你。”
她自然是看到他的疏远。闭口不再说话。
霍枝你不生气。
浮云下山喝酒,周围没有人旁人。裴枕说话不在顾及,冷声道,“死缠烂打,很有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