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虽已订了婚,但礼法规矩还是得守。我如何能做太仙寺僧人,总不能让你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草丛之间一对男女在说话,不到两句功夫,滚到了一起。
窸窸窣窣,吮吸。他别过身去,不打算再听。
自秋末以来河边多有情人在夜间幽会,裴枕只好避去别处。
向着镇子上走了些路,却是闻到些熟悉气息。淡淡花香从那疾驰的马车中头透出来。那气味分明是同枝枝身上的一般无二!
裴枕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几步,来到驿站外头。
有个小宦官模样的人上前,“白芷姑娘,可总算来了,公公等您许久了!”
裴枕见过他的,是廖公公身边的小春。
那这帷帽之下的女人,便是枝枝了。她抱着个匣子下了马车,花香扑鼻而来,让裴枕头皮一阵发麻,气血波涛汹涌。
她离得他这么近,近到一手臂的距离,就可以将她抱如怀中。
这是怎么了。为何裴枕想与这女人的亲近的心思,压都压不住!
他快速背过身去。
一路狂奔,与驿站背道而驰。
是万千的虫子在血液里沸腾叫嚣。总不会像是宋医师所言,真中了毒,而且还是那种要人命的情毒?
裴枕冷静下来,掀开衣裳,露出手腕。那里,有一处已经不大能瞧得仔细的抓痕,是枝枝留下的。他举起匕首一刀划下去,鲜血淋漓。
滴滴溅落,如夏日盛开的死亡之花。
月色如钩,他的心随着放血后,慢慢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他原先还奇怪,皇兄如何这回怎么迟迟没有动静?
哪里是没有动静,而是早早的已经在他身上花了心思。无声无息的,在裴枕的眼皮底下。
枝枝那日在岭南王府情动,可也是因为喝了这个毒?
依稀记得那日她说的话,裴枕还以为她又随口谎言。什么为了救他,引春醉云云的,现在想来都是有迹可循。
引春醉是宫中之物,这毒看来是皇兄给他下的了。
第36章 哭音
燕临和廖公公同一天离开了岭南, 白芷临走前给了她一个药瓶子。
说是近日研究出的能压抑引春醉的药性,让她暂且先吃着。说是等到日后,白芷再仔细研究了新的药出来, 便让人送来岭南给霍枝。
引春醉还没毒发,霍枝就要熬不下去了。
白芷抹着泪同她道别:“你和那大师傅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县主你自小金尊玉贵,头一回见到个不寻常的男子, 便觉得不一样了,可你看看我便知道了, 这世间,哪里来的有情郎?”
这话似是有点熟稔, 好像是霍枝拿来教训她的。白芷倒是又反过来,说与她听了。
“我与那大师傅不过露水姻缘,利用他罢了, 没有真心的。”霍枝说。
白芷这才宽心,“公公说了, 我此番去宫中的名义是岭南王的义女, 今后给我改名就叫霍芷了。枝枝, 你若是不嫌弃, 以后就叫我一声姐姐罢。”
这声姐姐, 把霍枝都给害哭了。
两人交代几句,车马队伍就浩浩荡荡启程了。
“姐姐,一路保重。”霍枝望着自己的胸口起伏。先前没有和白芷说食补的事情,现在也更不方便说了。
好在爹爹这几日心情很好, 又在为安置流民住所的事情忙忙碌碌。王府里, 看紧她的侍卫也少了许多。
霍枝让人打了一盆冷水,她把双手泡下去。平常日子哪里碰过这样的凉水, 倒吸一口冷气,把小怜看得都要掉泪:“县主您这样子,要是把身子敖怀了可怎么成?”
纤纤玉手,被冻得根根发了红。
她才拿着帕子擦干了水渍,把双手放到胸前浑圆,冷意让身子一颤。
“我倒是想找人帮我。可是这王府里的侍卫一个个眼睛盯着我,如何能出去的去?”冰凉入骨的手,贴着,霍枝也不觉得半分的凉。
明明大师傅捏着的时候,舒服的不行。也不过就是粗粝的掌心,带了点凉意。
霍枝偏着头,是不是这水不够凉?仔细寻思着,要不还是搞些冰块来……
这想法却被小怜否决了:“县主您上回来月事腹痛难耐,都是泡了河水的缘故。那冰块是大凉之物,若真用到身上,可不要去了半条命!”
对着镜子,女人婀娜体态更胜从前。胸前鼓鼓囊囊的一双白兔,她的手掌都要兜不住了。
“都你不好,给我用得哪门子是羊奶!简直就是□□!”霍枝看着自己如今的蠢样子,真当是后悔不迭。
这羊奶吧。
旁敲侧击问了王府里的嬷嬷,才知道羊奶更是催发之物。霍枝以前用不妨事,那是她没□□,如今已经是女人身,用了羊奶就相当于喝□□一般害人。
抓了一把,吃痛的眼角都挤出了眼泪:“可难受死我了。”
“奴婢也是不知情的。”小怜低头不语,也是后悔不迭:“要不,县主还是去找找大师傅吧?”
“哪里是我不想啊!”
半露香肩,从她的这块角度看过去,有两块都冷的发了红。小怜也是过意不去,县主对她这般好,她得想想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