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天小心压制,都抵不过天火的一烧,她体内的命线阳果灵枝抽长,只怕以后会一天比一天疼。
“没事,我……我已经……不怎么疼了,你别担心……”
肖宝说完这句话,将脸埋在枕头里,肩膀颤抖着。
陆司将她抱到怀里,脸埋在她肩上,他说:“阿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肖宝握着拳,紧紧抓住他的肩,疼得说不出话来,。
毕卿将肖萌按在床上,脸色阴沉得可怕,肖萌推开他,站起身要去找肖宝,毕卿拽住她,终于忍不住怒叫起来。
“你要气死我是不是?我跟你说过多少次!阿宝的阳果你压制不住!只会白白浪费你的修为!你想重新到净心潭不见天日吗?”
“阿宝是我的亲人,我从前一直在净心潭不见天日,不过是些修为,我再修就是,你很烦,我的事不用你来管!”
肖萌真的生气了,用力推他,毕卿不再拦她,心里气得不轻,他身为十殿阎王之一,多少女人趋之若鹜。
不过是朵罕见的莲花,当他没她不行了吗?
肖萌跑到肖宝房间,爬上床,将莲子戴到阿宝脖颈,疼痛感似乎真的少了几分,肖萌的身子透明了些,慢慢变小。
肖宝看着她,突然一下子明白了,所谓的压制,其实是在耗肖萌的修为,她眼泪落下来,伸手解开莲子推到床边。
“你用你用。”
肖萌固执地要给她系上,肖宝抬手摸摸她的脸,笑着说:“没用的,我用了也一样疼,萌萌,谢谢。”
“没用了吗?”
肖萌一下子哭了,抱着莲子泣不成声。
毕卿到底没忍住,不一会过来找肖萌,肖宝握着肖萌的手,回头对毕卿说:“莲子已经没用了,萌萌单纯,你照顾好她,别欺负她。”
毕卿愣了一下,轻轻点头,伸出手来,肖萌不肯离开阿宝,阿宝哄了好一会才将她哄走。
“明明有用的,用了你就会少疼几分。”
陆司抱着她,声音中透着几分无力。
肖宝将脸埋在他怀中,身子虚弱无力,她说:“她是无辜的,凭什么要为我一个不相干的牺牲,牺牲她几千年的修为,就换我几天的不疼,我不要。”
“阿宝,我们回十重天,我去找薛沉,一定有法子的。”
“陆司,命线阴果是你故意让宋千来服下的,对吗?”
陆司身子僵硬了片刻,轻声嗯了一下,收紧手臂,哑着嗓子说:“阿宝,我有我的苦衷,别问我为什么,我不会告诉你实情,但是宋千来,确实该死。”
肖宝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她能说什么?
宋千来,沈凌,他说他们都该死,她相信他没骗她,可是那是她朝夕相处几百年的朋友,她不能去安慰陆司,她只能沉默。
阳光灼热的烤着地面,蒸腾的热气似乎要将大地生灵全烤熟一样;
遮阳伞下,花卿悠哉地喝着冰镇果汁,纤长的手指映着艳红的果汁,更显晶莹剔透。
陆司闪身过来,弯下身,冰蓝的眼眸紧盯着她,眼中藏着森森的寒气。
“你故意的!”
“是。”
花卿迎视着他,毫不畏惧,冷笑一声,说道:“陆司,你倒是逍遥了,你知道不知道九重天现在真成了炼狱,无数魂灵被吸食!当然,她们原本就下贱,也不用愧责,但是十殿阎王每个都在费心费力的要帮你,而你在做什么?优柔寡断,你救得了肖宝吗?她注定要死,你拖一天,只是让更多的鬼灵为她陪葬而已,到时你会成为九重天的暴君,更让父王有借口找九重天的麻烦。”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不管你领不领情,命线阳果,必须要开花,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就不能让那么多生灵白白牺牲,她必须要比沈凌强大,这样才万无一失。”
花卿顿了顿,幽幽地说:“既然你舍不得,那么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做,我这次来,就是帮你做这个决定的。”
“陆司,你救不她的,别再执迷不悟了。”
花卿离开,陆司独自坐在遮阳伞下,微低着头,面色透着苍白,毕卿在他身边坐下,手交握着放在桌面上。
“花卿虽然手段激进了些,但说得句句在理,陆司,事情到了地步,你犹豫只会让阿宝更痛苦,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准备,不能有意外发生,你一向果决,该做的决断还是要如期的做。”
“你们所有人都跟我说同样的话,难道我不知道吗?”
陆司起身走出遮阳伞,阳光炽热的洒下,他在阳光下站了许久……
肖宝坐在阳台上,体内还有淡淡的疼痛感,却比昨天好多了,陆司走过来,抱起她一同坐下。
“你和花卿说了什么?”
肖宝回过头问他,陆司笑了笑没说话,从背后环住她,握住她的双手,叫了她一声,又不吱声了。
“你怎么了?”
“阿宝。”
陆司收紧手,低声说:“我……我想到一个压制命线阳果的方法,就是汲取万物生灵的魂灵之力,你灵力越强大,越能压制阳果。”
肖宝食指抬起,然后又轻轻按在他手背上,敛下眼帘,睫毛遮出一片阴影。
她说:“必须要这样,阴阳果才会开花结果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