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陆司，其实命线阴果不在宋千来体内，而在凌儿体内，对吗？”
“……”
“其实我早就有所察觉，凌儿和我莫名的有同样的疼痛感，同样的变化，命线阴果，是金色的，她身上的图腾也是金色的。”
“是……”
“我知道了。”
肖宝闭上眼睛，陆司轻声说了句对不起，她什么都没说。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看穿了他的谎言，他不想直白地告诉她，他是为了自己，逼着她一步一步走近死亡。
细弯的月亮挂在树梢，星辰寂寥；
肖宝坐在阳台上，仰头看着漫天星辰发呆，她有点茫然，茫然这样相信陆司，是不是正确的。
命线阴阳果本身就有汲取万灵的力量，陆司当初要沈凌服下，一定有他的道理，他是想让沈凌汲取强大的力量，至于为什么，她问过，陆司不愿意说。
她希望早一点结束，早一点结束就不会有那么多生灵被害，她偷偷见了花卿，陆司不知道，她一直在用天火催促阳果生长，花卿说过，阳果的目的就是要她强大，强大后而牺牲。
她抬手捂住脸，突然一丝黑气缓缓游移到她指间，她猛然抬头，黑气凝成一只传音鸟，宋千来的声音传来。
“阿宝，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肖宝目光闪烁，跟着传音鸟走，飞过焦黑的土地，来到一个小湖泊旁边，宋千来看到她，幽幽吐出一口气。
“沈凌说你不愿意见我，你还在怪我伤害胡贝。”
肖宝别过头，吸了下鼻子，低声说：“宋千来，她那么爱你都可以杀，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狠心的，在那之前你甚至可以为了她不要性命，不过几天，你就可以面不改色的杀她。”
“不是我要杀她，是沈凌要杀她，当时的情形，就算我不杀她，她也会死，死在沈凌手里，她只会更痛苦，阿宝，我也不想。”
“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我来是有事要和你说，沈凌在地府大开杀戒，地府半数的魂灵之力都被她汲取，她想开启九重殿，我想你应该知道她的原身，她魂体相离，戾气越来越重。”
肖宝沉默，宋千来低头，沉声说：“阿宝，陆司想杀凌儿，我们总要救她。”
肖宝十指抖了下，坐在湖边，心里有一种凄凉的感觉，果然不该夜里出门的，容易让人伤感。
宋千来蹲在她身边，抬手轻柔按在她头上，像极了从前无数个夜晚一样，那时候宋千来虽然总骗她，却很疼她，即使是有胡贝，他也想尽办法护着她。
沈凌……
宋千来……
肖宝将脸埋在膝上——
宋千来收回手，低声说：“阿宝，我从前对不起沈凌，我不想看她一步一步错下去，所以我来找你，彼岸古境，需要九重神印才能进去，我想把凌儿的原身移植走，可是陆司不会同意，所以来求你帮忙。”
“你想让我偷九重神印。”
“是。”
宋千来坦然承认，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陆司一心要凌儿死，他不会借，所以我找你帮忙，阿宝，我们一起生活了几百年，我知道你一直把凌儿当作亲人，帮帮她，好吗？”
肖宝沉默了许久，才点头。
宋千来笑起来，像是放下心来。
“明天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
“好，我一定把九重神印偷来。”
不远处，一丝蓝气悄然隐退……
☆、第九十三章
清晨——
晨雾散去, 阳光温柔洒下，空气中弥漫着芳草花香的气息, 沁人心脾。
陆司坐在阳台上, 手边的早茶早已没了热气，他抬手按在胸前，蓝色彼岸古玉安静地贴着他的肌肤。
九重神印……
“你起的这么早。”
肖宝展开手臂伸了个大懒腰, 顺带扭了扭腰肢, 打了一套太极拳。
陆司嘴角带笑，没有说话, 肖宝从背后环住他的脖颈，捏着九重神印把玩，陆司低头, 笑容淡去。
“陆司啊，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嗯？”
“嗯……”
肖宝嗯了好一会，突然放开他，打了个哈欠, 搪塞过去，说道：“没什么，我没睡醒，我再去睡会，对了，今晚我要看电影，会晚回来。”
“现在不安全，我陪你一起——”
“不用！”
肖宝急忙拒绝，急得声音都变调了，陆司回过头，冰蓝的眼眸中藏着什么，肖宝没心思捉摸，尴尬地笑。
“我想一个人看，我们天天腻在一起，会没有新鲜感的，晚上我可能会晚回来，不用等我了。”
肖宝回去补眠，陆司靠在椅背上，拇指和食指捏着九重神印，手慢慢捏紧。
他闪身坐到楼下，毕卿正在喝茶，他最近过得很滋润，和肖萌的感情一日千里，简直每时每刻都溺在一起一样夸张。
陆司在他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抿了一口，茫然地发呆，毕卿合上早报，靠在椅背上。
“她问你要了么？”
“没有。”
毕卿愣了下，有点捉摸不透肖宝的意思，昨晚她明明答应宋千来会拿到九重神印，他和陆司藏在暗处，听得清清楚楚。
“她是不敢要，怕我会怀疑，应该是打算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