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用布巾将玉瓶装好,“他没有杀人动机。”
“那是你还没查到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见苏衍不紧不慢地将玉瓶装至暗袋, 于瑾年心中焦急万分,“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逮捕叶宏才?”
苏衍一双墨瞳沉静无比, “还未弄清这瓶中的到底为何, 不可打草惊蛇。况且张离命案还牵扯到了商户女命案, 若是想再被杀手盯上,于大人大可以现在就去找叶宏才。”
于瑾年突然被点醒, 当初因为窥见了张离的死因,被杀手盯上的惊悚感还历历在目,如今得到了一个有力得证物幕后之人更加不会放过他们。
就算叶宏才是真凶,现在也不是抓捕或审问的时候。
待他二人准备离开大理寺之时,卜飞云办差刚回,脚步匆匆,险些将一个双手堆满卷宗的衙役撞倒。
苏衍见状连忙上前将快要摔倒的衙役扶稳,“卜大人真是来去匆匆啊。”
卜飞云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谁说不是呢,叶大人整日不见踪影,这大理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下官一人,于大人,我真盼着你们快些将手上的案子结了好来府衙帮衬我一二。”
于瑾年笑着说道,“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卜飞云见他二人的神色又说道,“二位这是又要走了?”
于瑾年点点头,而后抱拳道,“于此,就辛苦卜大人了。”
出了大理寺,苏衍神色突然变得凝重,招来一个暗卫耳语了几句,随后又将在叶宏才房间里发现的玉瓶交给了暗卫。
“苏将军发现了什么吗?”
“目前还不确定。”苏衍目光深远,叫人窥不出半点端倪,“不过,也该到了结案的时候了。”
随后苏衍两步上马,挥杨马鞭,胯/下马匹嘶叫一声奔腾而去日落西头,将苏衍的身影拉长。
于瑾年见状连忙上马跟上,“将军去哪?”
“刑部!”
“将军等我!”
刑部审讯室,睿亲王正在审问刚从宗府押来的宗府管家丁一任。
这丁一仁嘴巴很硬,纵然如何逼供也不出说逼迫福晨对沈柒音下手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你们要杀便杀,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睿亲王面色冰冷,“在本王这里,你以为生死能由得着你自己决定么?”
“知晓睿亲王位高权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方才也说了,正是因为如此小人才会心生妒忌对郡主下手,根本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将小人打死也是这个话。”
“王爷,”苏衍在身后听了一会,见状上前走到睿亲王身侧,“可否让臣试试?”
睿亲王审问了许久,耐心已经消失殆尽,闻言点头转身出了审讯室。
待睿亲王走了之后,苏衍慢慢踱步至审讯室中央的椅子上坐下,看着跪在脚下的丁一仁。
丁一仁见苏衍坐在椅上不问问题只盯着他不放,心中开始忐忑,他遵循不说话便没有漏洞可循之理,跪在地上闭口不言。
“呵呵……”
就在丁一仁做好了无论如何也不开的准备之时,头顶传来苏衍可怕的笑声,这笑声像是来自地狱,这阴森的审讯室内回荡,叫丁一仁毛骨悚然,随后便听到苏衍漫不经心的声音自上而来。
“丁一仁,二十年前进的宗氏,兢兢业业至今,宗家到头来却把你推了出来当替死鬼,真是替你你感到寒心。”
丁一仁闻言灰色眼珠转了转没有说话。
“宗家公子宗一唐……可真叫人大开眼界,手上沾的人命不止包子铺郝月开一人吧。”
“无凭无据莫要血口喷人!我家公子济弱扶倾,平素连一只蚂蚁都不舍踩死,何谈手上沾上人命一说?”
苏衍闻言将手肘撑于腿上,微微弯腰慢慢靠近丁一仁,“是吗?今儿个午间本将军的人还在苏家后院见到几具被开膛破肚生生折磨致死的家犬,这便是你所说的心善之人?”
“你!”丁一仁心中骇然,宗府暗哨不少,他怎会知晓少爷平素的癖好?
“不过你是说不说也无甚关系,宗一唐已经捉拿归案,择日送刑部审批行刑,至此,他手上沾的两条人命的亡魂也该瞑目了。”
“胡说八道!张家女儿明明是自己跳入湖中的,怎可算到少爷头上?”
苏衍闻言厉声说道,“怎么不算?!若不是他的逼迫,张家女儿怎会跳河?难道只有像对郝月开那般亲自动手才叫害人性命?”
“当然!大庆的律法……”说着说着,丁一仁才反应过来,脸上满是慌乱,“你!竟然套我的话!”
苏衍未挑嘴角,“录事何在?”
一旁执笔录事闻言躬身回答,“下官在。”
“方才丁一仁所说的话都记录在案了么?”
“回将军,下官已一字不漏地记录在册。”
这时,睿亲王踏进了审讯室,“看样子本王还要再去一趟宗府。”
“王爷,末将和于大人和您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