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怀衍喝的都是零度数的果酒,容蝶跟着他从酒吧出来,到停车场时起初还很紧张,说他喝了酒不能开车,但是被他给柔声安抚好了。
“听话,我没喝酒,坐好。”
容蝶像是有创伤应激反应的后遗症,直到被司怀衍抱在怀里,哄了好久好久才渐渐冷静下来。
她变冷静后,又默默自我和解了很久,才恢复正常。
车子开的不快,很平稳,甚至是温柔。
容蝶镇定下来后,盯着窗外,缓缓开口:“我歌喉一般、”
“?”果然是不能风平浪静的性子,一旁的司怀衍听了,回应道:“还行,说的过去。”
容蝶本以为他会反驳,质疑她那虚伪的谦虚。
会说她又在胡说什么?明明就很好听。谁知道他居然这么回答,简直就是背山起楼,阴损至极。
容蝶遂有些不高兴。
“只是你挑的那首歌,不好。”司怀衍说罢,忽然又补充道。
容蝶听闻,傲娇不已地哼了声,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司怀衍见她这耍小性子的举止,没忍住被逗笑。
但只有容蝶知道,她并不是耍性子,她是真的在冷哼。
是是是,那首歌当然不好了,本来就是为了讽刺他才唱的,他要不是为了那个陈年旧爱,不然才不会找上她,不惜待她这么好就是因为恋恋不忘那个旧爱不是么?笑死人了,容蝶她怎么可能不觉得恶心膈应,千刀万剐的心都有。
又爱又恨的感觉,令人痛苦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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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躺在床上,容蝶摊煎饼给他看,张口闭口司sir。
司怀衍从外面亲手给她端了杯鲜榨的果汁进来,他坐在床边,伸手挪了张小茶几,将果汁杯放在上面方便她伸手就能够到。
“你以后,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容小蝶。”做好一切后,他缓声说,“嗯,你叫一声。”
容蝶刚支起半个身子,落在果汁杯的指腹微微停滞:“司.....”
忽的,“叫这个也行。”
你但凡这样轻轻叫一声,他都会有感觉。
“司——”容蝶还没叫全,忽然被拉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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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蝶犹如脱水的鱼。
“唔,我不想叫你司怀衍,我可以叫你老头吗?”
容蝶趴在他身上,毯子遮住她光溜溜的奶白滑嫩肌肤,司怀衍手还抱着她光洁的腰肢。
“嗯,老头。”她不管他答不答应,娇纵不已地又叫了遍。
司怀衍正回味刚才,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在喘。
怎么办,他好像真的要耕死在这片田野里了。
听闻容蝶想这么叫他,“我真的,很老吗?”他声色低哑,“也就比你大了七岁,而已。”
“七岁呢!我多吃亏啊!”容蝶有些急了,声音不可抑制地拔高,“我刚上中学那会儿,你都大学了!”
“行。”司怀衍没辙了,“老头就老头,只要你开心。”
“嗯,老头。”容蝶见他准许了,又叫了他一遍,“老头。”她眸底的深黑渐渐浓稠。
老头,你可千万别骗我。我这人记仇,很记仇。
趴在他身上缓了会儿,俩人温存片刻,容蝶忽然说:“我想去看看我妈。”
司怀衍默了几瞬,说:“好。”
“她欠你这么多钱,你就别为难她了,她也不容易。”容蝶的声音越说越低,快要低到尘埃里,“她欠你的,我会还的。”
司怀衍忽然停下来抚摸她后背的动作:“又在说什么胡话?”
“她还有继续赌博吗?”容蝶没有正面回应,只岔开话题问。
“没有,只是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司怀衍说。
“是吧,我也觉得,真是要疯了,诶西。”容蝶又何尝不觉得她自己的精神状态也着实堪忧啊,每天装模作样,都快要人格分裂了。
第42章
两天没碰甜品, 容蝶甜瘾犯了。
牙疼和馋瘾比起来,牙疼几乎算不上什么。
这个世界分很多种人,有一种人天生就离不开糖, 不仅生理上依赖它分泌快乐的多巴胺, 心理上更是依赖那甜滋滋的口感, 容蝶就是这种人。
可当她午睡醒来打算去吃口蛋糕,揉着眼睛打开君越府那雄伟高壮的六开门冰箱时, 却震惊地发现, 从前那些她摆在抽屉里的各种甜品都, 不翼而飞了!
她顿时惊讶的双眸圆瞪:
“——进贼了!”
“老头老头, 你家进贼了!”
她气急败坏的叫声在府邸回荡。
有家仆赶来,见状也惊呆了, 躬着身大气不敢出。
司怀衍自打上午陪容蝶从疗养院看完她妈, 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厨房了, 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容蝶她妈呆的那家疗养院挺大的,在市区里, 人来人往的脸上都是淡淡的祥和气, 或许是他们大都经历过生死。人这一辈子除却生死皆是小事, 所以那些人的气质都显得格外淡然, 对人世间的鸡毛蒜皮视若无睹。
容蝶的模样冷淡阴郁, 身旁还有司怀衍这么个帅得惨绝人寰的人形大立牌, 一路上获得不少注视。
她没进到病房里, 只是远远的隔着门玻璃看了她妈一眼, 既没靠近也没说话, 因为她不知道见了面该说什么, 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冷淡刻薄的表情来对待她,遂干脆不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