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裹得严严实实睡觉,但还是在抬手的时候的暴露了胳膊疼,因为她皱了眉。
虽然极为短暂,但还是被司怀衍注意到了。
他立马放下书询问她怎么了,容蝶还想掩饰,奈何徒劳。
他直接将容蝶的袖口翻上去,不容分说。
此刻陈列在她雪白肌肤上的,是一团淤青。
像是一坨宇宙里的、紫色星云,暴露在他眼前。
司怀衍发现她伤了以后,眉头紧锁,态度全变。
第32章
“别动。”司怀衍按住她的胳膊。
容蝶疼得直倒抽气:“嘶...”睫毛根儿都写着疼。
她是肉.体的疼, 司怀衍是心里的疼,滋味不比她少半分:“还知道疼。”
“都这样了,能不疼嘛!”容蝶低着头, 抿嘴碎碎念。
“......”司怀衍真拿她没辙了, “为什么不说?还硬逞能。”
“又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容蝶小声嘀嘀咕咕, 声音越说越低。
“什么?”
“没什么。”她别过脸。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个什么都不行的小废物,玩个枪都能受伤, 真是没谁了, 她以后好歹是要和他平起平坐的......
以后...这似乎是一个很遥远的词。
他们之间真的有以后吗?容蝶忽然抵咬住下嘴唇, 别过脸, 有些不敢往下深想。
可是下一秒,司怀衍捏住她的下巴, 将她头抬起来。
容蝶在他掌下, 露出痛苦的表情。
“下次不许去了。”司怀衍皱着眉说。
“不, 我还想去!”容蝶一听这话,最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立马狡辩加拒绝, “等玩时间久了, 熟悉就好了啊, 我不过是!嘶——”
“你不过是怎么?”
“我不过是忘乎所以, 因为太喜欢了罢了!”
“歪理。”
“就算你不让我去, 反正我认识路, 大不了自己去, 左不过是多花点钱。”
“你敢。”
“我就敢!你怎么这样啊, 明明是你带我去的, 现在我喜欢上了,你又不准我去了, 天底下哪有你这种人啊,嘶——”
“胡闹。”
司怀衍面沉若水,没有再和她争论准不准去这件事,总而言之等淤青消退之前,她哪儿都不能去。
容蝶真的快被气死了,他就是故意压着那块青,叫她记着这股疼,疼得狠了,她也就不敢了。
可她偏不。
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项竞技运动,说什么以后都要把把十环才罢休的。
淤青不能放着不管,她皮肤白皙,这么大一块淤青印在上面,青紫泛红,看着很是狰狞。
司怀衍将她抱在怀里,面对面的体位,强迫她不许动,面色隐忍不发。
容蝶还是一个劲儿想挣脱。
“不许动。”司怀衍硬了语气。
容蝶:“......”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司怀衍,又不是他受伤,摆着张臭脸干什么,凶巴巴的像是要吃人,虽心里气愤,但也确实听话的不敢再乱动了。
并且这个体位很像从前他叫她自己坐上来动那一回,欢愉中掺杂着可耻,容蝶想起来之后,愤愤的别过脸。
爱能让人变小孩。
司怀衍一点点的往她胳膊上涂药,容蝶疼得牙口紧闭,她疼,他又何尝不觉得心疼难忍。
如果她早点说,根本不至于弄成这样。
窗外积雪深深,树枝被压弯成隐忍的弧度,月光将铺陈的雪点亮,黑夜里像是会发光一样。
容蝶盯着头顶的天窗,窥探着外面雪与松枝之间无言的博弈。雪肆无忌惮地往下压,松枝沉默的接纳,隐忍的弯曲自身。
瞧着瞧着,她忽然起了报复的念头,眼前就是司怀衍的脖子,好想咬一口,但是她没这个胆儿。
药涂完了,司怀衍还在她胳膊外面强行吊裹了层绷带,防止她不小心碰到伤口疼。
折腾了一宿,俩人都没睡好。
司怀衍从身后抱住她的手臂箍的越来越紧,容蝶有些喘不过气,但最后还是稀里糊涂睡着了。
她不知道的是,夜里司怀衍怕碰到她胳膊,一宿没合眼,但凡她轻轻动一下,都紧张的起身查看。
-
容蝶第二天睁开眼,身畔已经没人了,空荡荡的,床单整齐得像镜面湖,一丝褶皱都没有,完全看不出昨晚有人躺过的痕迹。
莫名有些失落,她试着抬起胳膊,发现淤青的痛感没那么强烈了,也不知道他昨晚给她用了什么药,效果这么好,才一宿的功夫就化瘀得差不多了。
并且容蝶也终于能明白那天在鹰3,他说换一把,小心震坏她肩膀骨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
大约是昨天夜里司怀衍态度不好,有些强硬,容蝶记仇就是了。
晚间,司怀衍风尘仆仆冒着雪回来的时候,容蝶一反常态,没有像从前宛若侍夫闺中的小娇妻那样欢迎他,而是无视他的归家,窝在书房,开一盏灯做题,半个眼神没施舍。
手臂上还裹着他昨夜里缠的绷带,背影瞧着羸弱兮兮的。
司怀衍手里提着四四方方的透明小盒子,里面装着漂亮精致得不像样的草莓奶油蛋糕,是市面上刚出的新款,排队者如长龙,可怜的kevin小哥排了足足五个钟头才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