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眼睛扫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刚想夸赵鹤洲,眼睛突然瞥见画像处似乎有一处不对。
苏安悦凑近瞧了瞧,又比划了一下,还是觉得有不对劲。
画像上的人脖子上有颗小痣,在修长的脖颈上很是明显。
而她脖子上干干净净,并没有痣。
苏安悦像解决了世界难题一般,她惊呼,一口咬定是赵鹤洲画错了,“你画错了!”
“是吗?”听着这话,赵鹤洲凑近,拉着苏安悦细嫩的手,“在哪里?安悦指给我看。”
苏安悦得意地看了赵鹤洲一眼,往画像上脖子处的痣指去。
“是不是你不小心滴上去的?”苏安悦想了想,问道。
赵鹤洲望着画像中的痣,眼睛眨了眨,“画错了吗?安悦你脖子处不是有痣吗?”
小的时候他还记得,苏安悦还因为这个痣烦恼了一阵。
那是夏天,他还在邻国。
小苏安悦穿的少少的,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她当时指着赵鹤洲的衣衫天真地感叹道:“哥哥,你这衣衫可真好。”
赵鹤洲当时垂下头,看了一眼从春天穿到夏天的衣衫,不解地望着苏安悦:“好吗?”
他有些怀疑面前的小孩子是不是脑子有点不太正常,可惜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怎么会有这么的傻子,指着一件过季的破衣衫说很好呢。
赵鹤洲内心敏感,还以为苏安悦是在嘲讽他,他抬着头,眼中寒光闪现,“好在哪里?”
“就是好,你看它把脖子遮住了。”苏安悦声音奶声奶气的,小手挥来挥去,比划来比划去的。
她急的脸都红了。
赵鹤洲听了这话,半点也不怀疑面前的人就是小傻子,夏天当然是露出脖子好,怎么会说遮住脖子才好呢。
他勾起了浓浓的好奇心,正巧面前的小女孩穿着打扮都很精致,看起来像是有钱人家的。
他生了利用这人感情的想法,便陪着苏安悦聊了下去。
“露脖子有什么不好的,这种天气穿着这个衣衫,超级热。”赵鹤洲软了声音,大眼睛里透着可怜。
小苏安悦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情绪,她只觉得面前的人看起来很可怜,伸出肉手轻轻拍了拍他,下定决心将自己的小秘密说出去。
她指着自己的脖子,“你看这里,它有一颗黑黑的东西,好丑。”
她的手短,眼睛也看不着自己的脖子,指着的地方白白净净,什么也没有。
再她的手往下一些,那个地方有一个黑色的痣。
在一大块雪白上,黑色的确显得很突兀,夏季的衣衫正巧将那里露了出来。
赵鹤洲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看见过那颗黑痣,就在脖子处。
苏安悦还以为赵鹤洲为自己的行为掩饰,她轻轻拍了一下赵鹤洲,“我身上才没有呢。”
说着,苏安悦就挺了挺胸,将脖子凑到赵鹤洲的面前,“你看。”
苏安悦的气息围绕着他,赵鹤洲此刻却没有心思去思索其他的事,他死死地盯着苏安悦的脖颈。
只是无论他怎么看,都没有看到印象中的那一颗痣。
苏安悦的脖颈光滑白皙,上边一点瑕疵也没有,就连一道伤痕也没有。
赵鹤洲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心中无比慌乱。
略带些茧子的指腹摩挲着苏安悦雪白的颈子,试图找出那颗痣。
只是无论赵鹤洲怎么找,也没有找到。
苏安悦的颈子已经有些泛红了,她深吸一口气,娇嗔着:“疼。”
她这一声将赵鹤洲唤醒,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些离谱。
他想被烫着了一般,赶忙收回手。
只是再看着苏安悦时,眼神却有了闪躲,他望着画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刻他有无数的话想要说,只是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都说了没有吧——”苏安悦撒着娇。
她发现了赵鹤洲的不对劲,却并没有多想,只以为赵鹤洲因为记错了而失神。
“嗯。”赵鹤洲点了点头,微微回应了苏安悦一声,却不像平时那么热情。
他现在脑袋中乱成了一锅粥。
随便丢一个什么东西,随便一句话都能让这锅粥更加浑沌。
赵鹤洲在想,万一他真的认错人了。
万一那个小时候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人不是苏安悦,而是别人……
他要是真的认错了,那该怎么办。
他要怎么面对苏安悦?他该如何对待这份感情?
“你好敷衍。”苏安悦说道,将手从赵鹤洲的手中挣脱出来,指责他。
平日里赵鹤洲对她可不是这样的。
这是得到了就开始嫌弃了?苏安悦想的比赵鹤洲想的还要多。
她不是敏感的人,可在感情面前,还是忍不住多想。
自从看了这幅画之后,赵鹤洲的情绪就不太对劲。
只是到底哪里不对劲,苏安悦自己也说不清楚。
难道是这个痣?
赵鹤洲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中颇带些疲惫,“怎么会,我就是头突然有些不舒服。”
赵鹤洲虽然觉得很乱,可还是勉强勾起一抹笑,安慰着苏安悦。
一听到他头不舒服,苏安悦也不再纠结,她想了想,“要不皇上去床上躺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