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悠蹙眉忍不住训道:“母亲,今非昔比,怕是有人当真想要您的命,女儿心中慌乱……”
魏英南拉住魏子悠的手,安抚道:“你不必担心,一切按计划行事。”
魏子悠只得颔首,魏英南神色自若问道:“彭远山可有异样?”
魏子悠咬牙切齿低言道:“审了多次,刑具也上了不少,可那家伙还是一口咬定,您收了他的受贿。”
“怪了,按理说,顾忌你我之间的关系,云香玲应当让你避嫌,不碰此案。”
魏子悠听闻母亲的疑惑,低低解释道:“方才宫中传来旨意,明日此案交由玉侯爷全权审理,女儿与云侍郎从旁协助,任其调遣。”
魏英南舒了一口气,有点幸灾乐祸道:“玉侯爷啊,啧啧,这云香玲估计该头痛了。”
魏子悠虽然见过玉晏天的明察秋毫,可她任职五载见过不少案子。此次当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所有证据全部指向魏英南。
魏英南见魏子良愁眉不展,宽解道:“你平日里雷厉风行,此次牵扯母亲,你只怕关心则乱,乱了心智。既然玉侯爷接手此案,你务必盯紧了云香玲。”
魏子悠将朱唇咬得泛白,叹口气恨恨道:“云香玲似乎发现了女儿在盯着她,近日有意无意避着女儿。”
“这不正说明,她心中有鬼。你继续盯着便是,好了,快走吧,免得被人非议徇私舞弊。”
魏子悠郑重其事拱手拜别,魏英南忽然想起什么,匆匆嘱咐道:“务必让人看好阿良,别惹出什么事。”
魏子悠应了一声出了牢房,亲自将链锁锁上。
凝了一眼白发苍苍的老母亲,硬着心肠离开。
隔壁牢房,彭远山贴耳在墙想要窥听一二。他发髻凌乱,粘上几根稻草。
胡须没了往日的顺滑,早已污秽油腻粘成一坨。
这狱墙足足有一尺厚,他又能听到什么。
只能窥见魏子悠进来离开,谈话内容一字也听不清。
倒是魏英南走到两间牢房连接处,扯着嗓子问:“是彭远山吗?”
虽然多年未见,可魏英南的声音彭远山仍旧听得出来。
他今日见隔壁关进一人,可狱卒围着未看清来人是谁。此刻听闻是魏英南,早吓得瘫软在地。
既然魏英南进来了,便说明他的案子差不多定下来了。死期将近,怎能让他不惧。
“彭远山,说话啊,你为何一口咬定是魏某,授意你中饱私囊?”
彭远山抱着脑袋,想着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落地。全身哆哆嗦嗦,口齿不清哭喊着:“魏英南,都是你害我,是你害我……”
魏英南看不见却听得出对方此刻情绪失控,摇摇头折回床榻上休整。
第94章
暖风拂面, 墙角随意而生的月月红亦有几分富贵。
六丈高得院墙,隔绝公主府与侯府之间。
只见南宫盛蓉疾步奔了过来。
一身姜色留仙裙,梳着清爽的单螺髻。戴了支梅花形金簪, 耳垂上戴了珍珠耳珰。
身后周小婉与小宁子, 胆战心惊一路奔袭相随。
南宫盛蓉抬眸观察了一下院墙高度, 思量着她那轻功究竟翻不翻的过。
为了安全起见,这墙边绝不可能种植树木。公主摸了摸腰间的软鞭,若是借力倒可轻易翻过去。
“殿下,您,您若要去侯府,正大光明去便去……”
小宁子气喘吁吁劝阻,明明可光明正大搞得偷偷摸摸作何。
周小婉直喘粗气, 却不敢胡乱言语免得讨骂。
南宫盛蓉白了一眼小宁子懒得解释, 她想偷偷潜过去看看玉晏天在做什么。
云楚清的为人她是信得过,可怎么说云楚清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又与玉晏天熟识,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公主有些以己度人的小人之心,耐不住好奇想一探究竟。
“小宁子, 你过来站这里,别动。”
南宫盛蓉指了指离墙边三尺的地方,小宁子想也没想应声站了过去。
南宫盛蓉退后忽而狡猾一笑, 明眸微眯。一个轻灵腾起越过小宁子头顶,吓得小宁子缩头要躲。
公主身姿轻盈,玉足落在小宁子肩头。一个借力翻身腾起,翻过高墙四平八稳落地。
“殿下, 殿下……”
周小婉望着高墙唤了两声, 小宁子揉着肩头龇牙咧嘴嘀咕了句:“殿下,又要闹哪出啊?”
墙那边, 公主得意洋洋任意穿梭在侯府。
这侯府连个仆人都没有,门口也只有几个护卫。
南宫盛蓉依着住宅方位,往东寻主人家的厢房住所。ʟᴇxɪ
她方寻到主宅院落,却见玉晏天身着朱红官袍开门出来。
这朱红衬得玉晏天一身浩然正气,清雅风骨更甚。
“什么人?鬼鬼祟祟?”
玉晏天眸色一寒,闪身上前顷刻到了南宫盛蓉面前。
公主刻意端着架子,语气高傲道:“楚清姐姐呢?”
发觉来人是公主,玉晏天神色一软指了指对面庭院算是回答。
公主往后挪了一步似走非走,玉晏天眉眼邪魅一挑抬手将公主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