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内顿时天雷滚滚——谁能想到杂总还是个雏儿啊,这要是被当初的同事们知道了,又是个硕大的笑柄。
恰在这时,自我介绍到了最后一人,是刚刚和小芸一起偷笑的小姑娘:“我是研一的小雨,和小芸是室友,学的是近代史。我和朱豪同学、杂诗同学一样,也是N市人。我们N市人杰地灵,希望大家在N市玩得开心。”
“好好好,那么自我介绍就到这里,大家也算认识啦!”夏夏依然很热情地调动着大家的情绪,还伸手唤咖啡师小哥道,“咖啡小哥,又要麻烦你给我们当法官咯!”
夏夏之前估计没少和学生会的人一块儿玩桌游,跟这位小哥已经很熟的样子。
小哥也在围裙上擦擦手,很快便笑嘻嘻凑了过来:“你们这次玩狼人杀啊,这个玩起来挺久的哦。”
夏夏说:“不会啦,我归归姐在那坐着呢,她可是能裸点四狼的存在!”
我跟杂总聊得正欢,她这么一点我差点被口水呛着。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我。小雨学妹惊讶道:“归归学姐这么厉害的吗?”
我瞬间带上一种社恐被当众cue的拘束感:“也就……还行。”
我说着才记起正事,偷偷瞄了阿月一眼,恰看见豪猪隔了好几个人笑嘻嘻和阿月挤眉弄眼。
阿月直接冷着脸把视线移开了。
看来,好消息是阿月没打算奔着“有趣的灵魂”去恋爱,坏消息是这阴影她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来。
她心里估计已经冒火了,但是暂时还不能走,因为狼人杀少一个人都玩不了,她一走其他11个人今晚都白来。
所以小哥发牌时我破天荒地在心里祈祷给我张狼人牌吧,这样我第一夜就把阿月刀了,然后她就能走了。
但是很遗憾,小哥发到我手上的牌并不是狼人。
当我打开底牌确认时,我看到的是一个戴着尖头帽、骑着扫把的红色小人。
所以我是【女巫】。
*
游戏开始,进入第一夜。
我闭着眼睛,听见小哥清脆的声音:“天黑请闭眼。狼人请杀人。”
过了一会儿,他说:“狼人请闭眼。女巫请睁眼。”
我睁开眼睛,看到其他所有人的眼睛都是闭着的。
小哥指了一下阿月:“昨夜她死了,你有一瓶解药,你要用吗?”
我愣了愣。
狼刀在阿月?一般来说这种友谊局,第一刀不太可能会刀女生才对。
所以是夏夏动的手吗?为了让阿月能早点离场?
我想了想,冲小哥摇了摇头。
小哥又问:“你有一瓶毒药,你要用吗?”
我还是摇头。
小哥说:“女巫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预言家请选择查验对象。他是这个。”
最后:“预言家请闭眼。守卫请睁眼。守卫请选择一人守护。”
待守卫操作结束,小哥便道:“天亮了。”
所有人睁开了眼睛。
小哥说:“昨夜6号死亡。”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阿月便已经拿起了挂在椅背上的背包:“刚好,我想起我还有点事,那我就先走了。”
这反应对旁人来说有些突然,一时都有些愣神。倒是小哥先反应过来叫道:“可你是【猎人】,死后可以发动技能……”
阿月说了句:“枪杀10号。”然后背上包、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
豪猪一脸惊讶地发表了遗言:“枪我干嘛,我又不是狼!”
丁满在一旁笑嘻嘻:“朱哥是不是最近惹嫂子生气了啊?”
豪猪摆摆手:“嗐,她那人就那样。没事,大家接着玩!”
我完全顾不上别的了,立刻想张嘴帮阿月分辩,但论嘴皮子,夏夏永远比我快:“哎哎哎,丁满说什么呢,造谣还造到自家师姐头上了?”
丁满大惊失色,一脸胆怯:“啊?造谣?学姐,我绝对没那个意思,是朱哥说……”
豪猪把后半段堵了回去:“哎哟,我不是跟你说了还没完全定下来吗。夏夏学姐教训得是,不确定的事儿别瞎说。”
“哦,是我说错话了……”丁满的眼神低下去,看起来委屈巴巴。
我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个男生看起来不太对劲。
就算是硬凹人设,男生一般也不会希望自己是这么个窝囊人设才对。
他到底想干嘛?
我是没有看明白。而豪猪作为出局的人,也坐到一边开始啪啪啪打字,估计是在和阿月掰扯呢。
按阿月现在的状态,我和夏夏谁也不敢追上去触她霉头,便都很默契地老实坐着。
游戏继续。
从死亡的豪猪那里开始,顺时针发言。
丁满说:“狼刀在阿月师姐的话,应该是熟人作案吧?不熟悉的人肯定都想多给阿月师姐一点游戏体验,熟悉的人可能知道师姐有事得离开?所以刀落在了师姐这里?不清楚,先听听预言家验了谁吧,我会根据预言家的查验来投票。”
然后就是我了:“你说得很好,但我觉得你是狼。因为你刚刚说了一句特别刺耳的话——‘先听听预言家验了谁’。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其实好人会说‘先听预言家的验人情况吧’,或者说‘先看看两个预言家的对跳情况吧’。因为预言家验了谁根本不是重点,预言家的验人结果和发言状态才是重点。唯一会在乎预言家‘验了谁’的,是失去了悍跳狼的狼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