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不会真的因此去攻击小何罢了。
夏夏和荔枝都很能体谅小何,也是如常和他相处, 如今四人组里唯一的不稳定因素竟成了我。
当然我也有在努力调整心态, 我知道只因这一件事就否定小何的所有好有点过分, 只是下了的头想捡起来真的有点困难。
是的, 就是下头了。
这也可能源自我和小何之间微妙的关系——夏夏荔枝他们和小何就是朋友关系,但我和小何结缘的起点是一场撮合,我们的相处过程中也会有些暧昧的小玩笑。
比如当他姗姗来迟, 发现夏夏坐在我旁边时,他就会笑笑道:“夏夏姐又抢我位子啦!”
当我穿带兜帽的衣服, 他会上手帮我整理,然后嗔道:“帽子永远都是歪的。”
在外面吃饭的时候, 我从来都是在座位上看手机、包包的那个,因为小何会自动自发地帮我拿筷子勺子,以及拿来所有可以自助的东西——比如米饭、小咸菜。
总之就是一些,说起来好像没什么,但又隐隐有些超出友情的照料在里面。
这些事情他做起来都相当自然,有时候我都会有种错觉, 就是我和小何到底是不是一对儿?
说不是吧,好像就是我没良心了;说是吧, 我们俩确实没单独约会过,甚至都不会在软件上聊天。
如果说这种半上不下地吊着、潜移默化的接近也是一种手段,那我承认其实是有点用的,至少我确实花了一些时间去对我们俩的关系进行分析和猜测。
然后他就向我们表示他要和我们做地下朋友?
这我要是真的一迷糊和他恋爱了,然后我又一不小心成了众矢之的,他还得跟我做地下情侣吗?就是说这玩意也能叫禁忌恋是吗?
很烦,下头了,肠胃不适,不透气。
这时候一阵花香拂过,一杯饮品被放在我身前:“赠送的。喝点玫瑰红枣茶会舒服点。”
*
我抬头看去,是咖啡师小哥。
不是校外养白柴的那个,是校内给我们当狼人杀法官的那个。
夏夏和荔枝以前经常和学生会的一起来玩,所以跟他已经很熟了。我的话,除了卡文时会来这儿码字找灵感、跟杂总约过一回、玩过一次狼人杀,然后就是这次四个人一起。
对的,因为封校出不去的缘故,这是我们四人组第一次约在这里,之前的话都是去外面。
这个小哥长相没什么特点,平平淡淡的,属于没法给人留下印象的那种,对我来说一直就是NPC般的存在。
谁能想到这会儿近距离一瞅,小脸颊红红的,居然还真有点清秀。
嗯,这跟小何还是两种类型——小何是干净清爽,有一种游刃有余的清澈少年气,我能很清楚地感觉到他想压制我。
但是咖啡师小哥一看就是很容易害羞的那种,是清秀而不是清爽,系着围裙的样子看起来居然有些人|妻,可以说是毫无侵略性。
因为确实看不出年纪,我就说:“谢谢哦,你多大了?”
他脸好像更红了,腼腆地笑笑:“我23。”
我也笑笑:“这么小啊。你是店长还是来打工的?”
他说:“就是打打工。”
我说:“你是这儿的学生吗?”
他摇摇头:“不是,就是打工……”
这时夏夏突然插话进来:“啊!那个——我这个,这个什么土耳其蛋黄咖啡再来一杯!”
我扭头看她:“你喝这么多今晚还睡不睡了?”
夏夏说:“我乐意,管得着吗——麻烦小哥快一点哦!”
小哥也立刻应着“好的好的”,然后跑到吧台后面去了。
*
后来夏夏在宿舍冲我发飙:“姐!你太过分了!”
我说:“我又咋了。”
她说:“我现在觉得你这个人真的就没有感情!人家小何再怎么说也给你当牛做马这么长时间,你就算不喜欢人家,也不能当着人家面儿拈花惹草啊!”
我一时不知道该先针对哪里吐槽:“他干嘛了就当牛做马了?别说得好像我虐待他一样。”
“他忙都忙死了还去帮你们门录账本,你以为他真就为了一个实习证明吗?他自己导师也有项目,也能给他签字啊!还有哪次吃饭他不是给你倒茶给你打饭,哪次不是鞍前马后的,男朋友差不多也就这样吧?”
我说:“那不是你们让我看包的吗?打饭倒茶我自己也可以啊,而且我就没照顾他吗?最后一块锅包肉、最后一粒菠萝虾,哪次不是专门留给他吃的?”
夏夏说:“那也不是你留的,是大家一起留的,而且那是因为他最小好吧!他照顾你是因为你小吗?还不是因为喜欢你?”
我笑出声来:“那我还觉得他这喜欢是定时的呢。你和荔枝在的时候就喜欢,你和荔枝不在就跟我不联系了,我是一天到晚没事儿了吗我还猜他的心思——还有,我跟人说两句话怎么就叫拈花惹草了?”
夏夏手舞足蹈:“嚯,你还没拈花惹草,你眼珠子都快粘人家小哥脸上了!你是不知道小何当时脸色有多难看,你就像那种……那种酒吧里抓着女服务生打听人祖宗三代的老色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