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好吧哥,我尽量快。”
他点点头,在我离开前最后说了一句:“还有,陈哥说的话,你要有选择地听。他的经验可能适合他自己,但未必就适合你。他所选择的路,也不是谁都选得了的。”
我叹了口气,雾都打到了面前的玻璃门上:“好的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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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天我就加班到了11点多,注意到时,距离最后一班地铁只剩不到20分钟时间。
像往常一样扫共享单车肯定是来不及了,看看大办公室里剩下的零星几人我也都不熟,情急之下我直接去了杂总的办公室:“杂哥方便捎我去地铁站吗?”
他抬头看看我,摸过电动车的钥匙:“正好,我也打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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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临近午夜的公司地库,虽然是我和杂总孤男寡女二人,但我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暧昧或者危险。
我只觉得他走得实在是太他娘的慢了。
我就好像那个急急忙忙跑在前面,然后回头看着主人跺脚的那个狗:“哥你能不能快点,我真快赶不上了。”
他说:“没事,你赶不上的话我也赶不上。”
我说:“实在不行你把钥匙给我,我跑过去把车骑过来接你。”
他哀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交出了钥匙。
我一溜烟狂奔过去启动了他的电驴,又一把油门漂移回来:“上来吧哥,我载你,速度速度。”
他说:“你往后挪,我裤子太紧了,这样我上不去。”
“哦哦,晓得了。”我麻利地把车头交给他,然后挪到坐垫的后半部分去。
然后他整个人坐到我前面来,我分明地感觉到坐垫被他的体重压得陷了一截。
这时我就知道他为什么不能坐后面了——光是这样坐着,他屁股和大腿处的肌肉就已经充满了西裤,要是刚才真的抬腿坐后面,估计裤子都能给撕裂。
我承认那时候我低头看着,稍微有点晃神,但很快我就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这他娘的是我领导,我居然连他裤子撕裂后内裤什么颜色都想好了,我怕不是脑子瓦特了。
然后一个头盔就叩在了我头上:“就一个,你戴吧,我就不戴了。”
我说:“你骑电动车不戴头盔,这不违反交规吗?”
他说:“首先骑电动车带人就已经违规了。”
然后这辆电驴就“嗖”得一下蹿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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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想起这件事,可能因为小雨刚刚把他夸了一顿吧。
仔细一想,这确实是为数不多我get到杂总魅力点的时候,就当时那场面,我没低头多看两眼,都算我对我前男友十足忠诚。
我承认,我确实出现了一个非常罪恶的想法,我觉得我可能要错过一个名正言顺地摸摸那身肌肉的机会。我承认我有在为我之前的死脑筋感到一丝丝后悔,照这个走向下去,我要是不继续和杂总划清界限,就是我的人品出现了大的问题——哪个好人会因为自己拒绝过的异性被人追求,就一个回马枪杀回去吃回头草啊。
我晃晃脑袋,提醒自己不要被小雨的说法蛊惑,小雨和杂总刚刚接触,她根本不知道杂总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算退一万步,对于家庭来说杂总可能是个不错的人,但是那也是他的家人所站的立场。可我不是他的家人,我是他的下属,我见过他作为剥削者的走狗来对打工人进行压榨、逼迫,也见识过他对金钱权力的崇拜,和对贫苦劳动的厌弃,这一切和那西装下的屁股加在一起,才构成了我印象中的他。
这么一想,我成功地将那阵邪火压了下去,我又是那个无欲无求的归归了。
但夏夏却已经一脸鄙夷地看向我:“啧啧啧,饭还是得有人抢着吃才香啊。”
我天生面部表情匮乏,成功掩盖了我的心乱如麻。我说:“你在说什么屁话。”
夏夏继续摇头:“果然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一尘不染的灵魂,我姐终究也免不了俗啊。”
我还想再狡辩,但小雨已经出来,换了夏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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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么快?已经打完了吗?”
小雨摇摇头:“没有啦学姐,只是填了个表。护士让我先回去,说是等排到我打的时候她会给我打电话,估计是要排到下午了——那我就先走啦学姐,我怕人等急了。”
我说:“好的好的,你快去吧。”
这边刚跟小雨说完再见,那边夏夏就出来了,换了我进去。
诊室倒不是粉色的,就普通的白墙,我走到座椅旁坐下,护士整理着手上的单子忙得头也没抬:“行程码看一下。”我依言找出了行程码,上面只有一个N市。
之后护士又问了姓名、身份证号、住址,我也一一作答。
然后护士说:“有过性生活吗?”
我说:“有过。”
护士抬笔打了几个勾,然后把单子给我:“二楼缴费,然后上三楼体检。”
我说:“哦哦,好的。”然后就起身出了诊室。
夏夏正在外面等着我:“走吧姐,是二楼缴费三楼体检是吧?”
第49章 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