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儿为止我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虽然我之前觉得小雨和小芸关系不好, 甚至还有小芸故意给小雨申请退学的传言,但我觉得这都是可以有合理解释的。
就像我和夏夏之间,很多人都以为夏夏把我当枪使, 认为我们俩只是塑料姐妹迟早闹掰,但实际上还真不是那样。
那小雨小芸的事,我了解得不多, 当然也无法下定论。
对, 录账本那天我是看到她俩冷战了,但说不准就是朋友之间闹个别扭呢?真要说起来, 我也不是每天都想理夏夏啊。
至于申请退学的事, 也只是众人怀疑是小芸干的, 理由是除了本人以外只有班长知道密码。可毕竟没有直接证据显示就是小芸做坏事, 说不定密码在其他地方泄露了,而小雨选择相信小芸呢?
至少就这场聊天来看,小雨是个挺拎得清的女孩子, 她对所有人的评价都与我出奇相似。而且她还有着类似夏夏的开放开朗,毫不忸怩地追求自己的爱情。
我觉得这和家庭氛围有一定的关系——只有背后支柱强大、不怕受伤的女孩才有这样的勇气。而且她一定也没有被灌输类似“女孩不能说些没羞没臊的话”“女孩不能太主动”这样的思想, 她那种舒展的状态看得我很舒服。
对小雨这样的看法,一直持续到我和夏夏来到二楼缴费处时。
夏夏一路和我有说有笑, 直到到了缴费处,她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狐狸尾巴露出来喽。”
我说:“什么?”
她说:“就现在,回头看。”
我依言一个猛回头,正看见小雨在走廊尽头看着我们。但我们的目光只交汇了一瞬,小雨就立刻移开了视线,然后好像迷路一样四下看看。
几秒后, 她好像找到路了,于是立刻走开, 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我懵了一下:“哎,话说她怎么……”
她怎么不用缴费?
话还没问完,我就已经想明白了,但夏夏先说了出来:“有性生活才需要体检,她没有过的话,应该直接回去等电话。明明直接下楼就可以的人,为什么会绕一大圈到缴费处这里来?”
我浑身鸡皮疙瘩一起。
夏夏继续道:“她之所以跟着我们,是想看看我们俩是直接走了,还是去缴费去了。”
夏夏说:“她想知道我们俩是不是处。”
*
我一整个惊呆:“这他娘的关她什么事?”
夏夏摊手:“有些小贱人就是这样,不管和她有没有关系,她就是想知道。”
“不是,你等会儿。”我一时间接受不了,我觉得小雨不像这种人,“说不定人家是在找厕所呢,你把人想得也太坏了。”
“她还不坏?刚刚说话时我就闻着味儿了。”夏夏撇撇嘴,“典型的高情商白莲花,说得好像跟小芸关系多好一样,可姐你想想,‘除了我和班长以外没人知道密码’这种话是谁说出来的?哦,就算她能确定自己没有外泄过密码,她能确定班长小芸输密码时没被旁人看见吗?这种站不住脚的话能传得那么广,就说明她已经想陷小芸于不义了。”
夏夏说:“她要是正义凛然一点,直接说‘我没有外泄过,小芸在宿舍输密码时也没有旁人接近,所以一定就是小芸给我申请的退学’,那我还觉得她像个好人一点。可她偏要跟我演什么姐妹情深,真是虚伪得要死。”
我说:“那有没有可能真是小芸给她申请了退学,她确实可以确定,但因为跟我们俩不熟所以不想跟我们说太多?”
“姐!”夏夏冲我叫,“你看她像是不想跟我们说太多吗?她都快赶得上跟我们掏心窝子了!又说不喜欢丁满,又顺带损了豪猪一嘴,给自己立这么敢爱敢恨的人设,你觉得她要是真被小芸背刺,她会这样忍气吞声?”
我说:“可我毕竟是小芸的师姐啊,谁会蠢到在我面前损小芸?那我肯定会帮着我师妹讲话啊。”
“我该怎么跟你说呢……”夏夏用力按住额头,“对了,我们类比一下好吧!如果现在你遇到了丁满的师姐,跟你不是很熟,她和你聊起了之前你大骂丁满的事儿,你会怎么回应?”
我想了想:“我会说没什么大事,现在已经解决了。”
“你会不会夸丁满一顿,说他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人,挺会做事的,也为同学们做了不少服务?”
“我绝对不会。但你可能会吧?”
“你说我会干啥?”夏夏抓着我的肩膀一顿晃,“我不阴阳怪气地损他一顿都算我修身养性,我还夸他?”
我说:“可如果你打算用一些拧巴的方式报复回去,就可能会在人前夸他作为掩饰啊。让人误以为你和他关系挺好,以后出了事你自己的嫌疑就会小……我好像明白了。”
嗯,我把我自己说通了。
这个逻辑的立足点在于,“小芸篡改学籍信息”这件事必须有小雨的证词支撑,才有可能传至现在这样的规模。而这个事实和“小芸小雨是好姐妹”这一点,完全是相悖的。
所以不管怎么说,小雨展现给我们的样子一定有虚假的一面。她和我们并不熟,却非常热情地让了几个人,排到我们身边来跟我们讲话,应该是因为有亿些信息想传达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