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终于想通,夏夏唧唧歪歪道:“姐实在是笨得可以,没我你能被人给玩死!”
我说:“你可拉倒吧。你是见多识广,习惯性把人往坏了想,我可不是。我讲的都是逻辑。”
夏夏撇嘴:“行行行,你讲,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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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排着队也没别的事,我就跟夏夏掰扯了起来。
我说:“趁着现在还没忘,我们可以梳理一下小雨给我们传达了哪些信息——首先你提到学籍的事,这是你这个心机girl为了试探她。小雨的回应中没有提及小芸,给我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夏夏跟我撇清关系:“那是给你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别带上我。”
我说:“行,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然后你又提到了之前丁满的事,这是为了了解她对那件事的看法,从而确定她对我们俩印象如何——她的回答你满意吗?”
夏夏说:“挺满意的啊,我听得还蛮爽的。”
我说:“我觉得也是。所以她对我们俩应该没什么敌意,甚至可能还想拉我们站她的边。考虑到我是小芸的师姐,她主要想拉拢的人可能是你。”
“当然也有可能,”我说,“她骂丁满主要是为了表现出为小芸鸣不平的模样,为了给我们一个她和小芸感情很好的印象——可能是想营造白莲花形象,也可能是为以后使坏做准备,这两者倒也不冲突。”
夏夏插话道:“不过有件事我挺在意的,她说丁满会看朋友圈来堵她们。但是姐,你应该也加过小芸好友吧?我觉得我没怎么见过小芸发朋友圈,你有看到过吗?”
我说:“我从来没看到过小芸的朋友圈,我发的朋友圈小芸也从来不点赞,我一直觉得她是根本不玩这个。也就是说,要么小芸发朋友圈同时屏蔽了我们俩,要么……”
夏夏接道:“要么所谓的‘引来丁满的朋友圈’其实是小雨发的。”
话到这里,我和夏夏同时掏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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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我说,“这天小雨发的朋友圈,有天街广场的标志性建筑,还带了定位。然后一小时后丁满发了朋友圈,是和小芸小雨一起吃饭的合影。后面还有一天,几乎一样的情况,在神仙桥那边玩,然后丁满也去了。”
夏夏叫骂:“小贱人够坏的啊,就是她把鬼子招来的!这要是我,我高低也得给她申请个退学!”
我说:“可别,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学籍网密码,真照这个趋势分析下去,自导自演也不是没可能。不过咱还继续吗?再说下去就有点阴谋论了。”
夏夏说:“继续啊,就当是胡扯。排完缴费队伍还得排体检队伍,不聊八卦还能干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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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从缴费处,一路聊到了楼上体检那边。
我说:“如果我们先确定小雨和小芸关系不好,那么小芸先是竞争到了班长的职务,后是被舔狗丁满一路追求,此时小雨可能,心理不是很平衡。”
夏夏说:“是啊,仔细一想她也没说小芸什么好话。她一直说丁满跟小芸聊天都是‘万能语句’,意思就是小芸也不过是丁满鱼塘里的鱼罢了。而且她说小芸把聊天记录给她看哎!就算小芸真的给她看过,她怎么能跟外人说这些呢?这样的话以后谁还敢跟小芸聊什么掏心窝子话?谁知道手机屏幕对面是谁?”
我说:“可是她传播小芸恋爱情况的理由还挺正当的,我觉得不像是编的。如果我是小芸,大概也会选择同样的方法——让室友私下宣传宣传我已经恋爱了,让人知道我和丁满没什么,同时也不至于让丁满脸上太难看。”
夏夏打了个响指:“Ok这个算你说得对。但我觉得她之所以愿意帮小芸宣传,肯定也是因为这对她来说有好处——或者说,对小芸来说有坏处。”
我说:“你指小芸脚踏两条船的事儿?”
夏夏点头:“这对得上啊。小雨说她喜欢杂总对吧?那前几天杂总去女寝楼下等小芸、向小芸请教问题,这小雨见了心里能没感觉吗?何况研一那边还都传杂总和小芸有一腿。这个时候她卖力宣传小芸有个校外男友的事儿,再春秋笔法稍一润色,是不是很容易给人一种小芸‘校外校内两开花’的感觉?”
我咽了口唾沫:“我觉得不能再分析了,越分析越吓人。”
夏夏也啧啧道:“我看你要是对小杂总没感觉,那还是赶紧溜吧,省得惹上一身的事儿。小雨大大方方地说自己在追杂总,其实也算是一种标记了。听她说的好像杂总还没给她什么回应,不过小雨妹妹人家正儿八经N市户口一双鞋子两万块,我就不信这小杂总还能端到几时。”
我深以为然。
我一直相信乌龟活得久是因为它够怂,所以怂绝对是一大优点。
但是我打怂狼局的时候也会遇到一种情况,就是队友突然带头冲锋。
我的手机震了两下,打开是杂总发来的消息:师姐也在医院吗?我刚好也开车过来,要不待会一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