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鸣珂脑袋嗡嗡的,还在回想丁渔说的那句话。
他爱上白辜月了。
“我怎么会爱上白辜月?”贺鸣珂听到这句话,心灵受到震撼,一个没站稳,扑通一下坐在阶梯上,后背开始冒冷汗。
丁渔继续说,学着电视剧里的台词,“老大,喜欢是占有,爱是牺牲,喜欢是摧毁,爱是保护。”
他指着贺鸣珂的鼻子:“当你的牺牲多于你的占有,当你开始换位思考,当你开始体谅对方,甚至为对方做出改变,就代表,你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丁渔的话像惊雷一样劈在了贺鸣珂头上,振聋发聩。
俩人终于走到器材室,合力把排球筐放回原位,白辜月开口了:“贺鸣珂,对不起。”
贺鸣珂回过神,看着她。
白辜月的脸上充满了歉意,她抬起头看着贺鸣珂:“我早上不应该那样对你,我应该好好听你在说什么,然后正面回答你的问题。”
她说:“我之所以说看见裴绍西会感到安心,是因为他是我在这个学校唯一的朋友,也是我在校外唯一的朋友。”
白辜月的语气很平常,像在讲故事:“他总是像大哥哥一样保护我,所以我很依赖他,从以前到现在。”
贺鸣珂静静地听着,什么话也没说。
“白辜月,那我呢。”
白辜月对上他那双浅褐色的眼睛。
落日的余晖一半打在贺鸣珂的头发上,泛起金灿灿的光。
“我算你的朋友吗?”
白辜月微微一笑:“在之前,肯定不算。但现在,我觉得我又多了一个朋友。”
贺鸣珂扬起嘴角。
夕阳西下,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外面是吵闹的人声,这里安静无声。
“依赖我吧。”
“嗯?”
“现在,除了裴绍西,你也可以依赖我。”
第35章 谁是公主
贺鸣珂一把捂住嘴。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了羞耻的话。
但白辜月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什么也没回答,也许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让她依赖贺鸣珂——她从来没有这种恐怖的打算。
不过贺鸣珂看上去终于开心了一点, 至少脸上不再阴云密布, 她松了口气,自己的赎罪也算成功了。
又一阵无言。
贺鸣珂站在门口,脸还在发烧, 他抬头看了眼天边的橘色落日, 沉默了好半晌才说:“……走吧。”
白辜月点点头,跟上他的步子。
贺鸣珂自顾自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白辜月只能一路小跑地跟着他,他还在沉浸在刚才梦一般的场景里,白辜月原来已经把他当成朋友了。哈哈,感觉真不错。
因为太兴奋,他越走越快。
“贺鸣珂, 你走慢一点, 好吗。”
贺鸣珂如梦初醒, 这才瞧见白辜月在艰难地跟着他, 他立马调整成小碎步, 一拍一拍慢慢走。边走边神色慌张地观察白辜月, “这样……可以吧。”
贺鸣珂像初次学步的小孩一样,板直了身体,僵硬地往前挪, 白辜月笑了笑:“贺鸣珂,你正常走路就好了, 不用太快,也没必要这么慢。”
“哦。”贺鸣珂时刻留意着白辜月的步调, 确定自己的肩头和白辜月保持在一条线上,这才放心。
俩人很少有这样和谐的单独相处时间。
他们都有点不适应。
准确说,是贺鸣珂很不适应。
“贺鸣珂。”沉默良久,白辜月率先开口。
“在。”贺鸣珂条件反射地回应,因为应的太快,内容太傻,他懊悔地咬了下舌头,深吸一口气,重新回复,“怎么了。”
“我发现,”白辜月停下来,认真地打量着贺鸣珂的面孔,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你好像有点奇怪。”
“奇怪?”贺鸣珂摸了摸脸,理了理头发,从胸膛一路看到脚尖,紧张万分,“哪里奇怪?”
白辜月并没有觉得他的外形有什么不妥,但她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苦苦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有了结果:“你的脾气似乎比以前好了。”
贺鸣珂蔫巴起来:“我以前脾气很坏?”
俩人又一起慢慢向前走,操场仍有许多人在跑圈。像风一样从他们身侧呼啸而过。
白辜月诚实地点点头:“有点。”
她回忆起四年级开学时那场架,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你刚来的时候把我的作业撕了,我那时就觉得,你是一个残暴的人。”
“切。”贺鸣珂跟着她陷入回忆,往事不堪回首,“你的战斗力也不弱,上来就使出九阴白骨爪。”
白辜月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回头,顺手去掀贺鸣珂的衣领,关切问:“还疼吗,不会留疤了吧?”
贺鸣珂哪能抵御她的突然袭击,他后退一步,躲开她的手,红着脸回答:“没了,早就没了。”
幸好,差点又要被她电到。
“这样吧贺鸣珂,”白辜月下定决心,走到他面前,微笑着商议,“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算和好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