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言自语:“不行,我以后得把你看死了!你这身子开始发了,一天一个模样了。你不招惹男的,男的也贱嗖嗖哄你!别着了道!你哥这种看着斯斯文文的都扛不住,搞这么一大袋套子。哎,操塔娘的,现在的小孩真愁人!”
操塔娘的!这日子天天的扭曲着过!
卢倾倾过得比较粗糙——相对于精致的女生来说。
一天洗澡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胸一大一小。照了照镜子,非常明显。
如添隐疾,卢倾倾有几天怏怏的不快乐。
正好卢祖音这几天拍广告,比较闲,娘俩视频的机会多了起来。
卢祖音在摄影棚,穿得比较少,孩子都这么大了,胸型还很漂亮。
卢倾倾忍不住盯着妈妈的胸看,为什么不遗传这个?就算遗传爹,不至于一大一小吧!
“干够了!”卢祖音难得抱怨,“现在黑粉势力太疯狂,我拍个警惕乳腺癌的广告,都有人说我炒作!要光为炒作挣钱,至于干这不要钱的活儿。还不是为了告诉女人,要时刻顾好自己身体!”
以往,卢倾倾会安慰妈妈,可她深陷困顿、自身难保,半天:“妈妈,乳腺癌什么症状?”
肿块、疼痛、一大一小······卢祖音拿着宣传资料念着,卢倾倾一一对证:自己都有。
再上学时候,卢倾倾多了丝深沉,连校内戏剧社的牛老师都发现了她的气质潜力,极力邀请她出演校编版话剧——《雷雨》.
换上不大合身的旗袍,略突出身材轮廓,卢倾倾低头看见一大一小,微微一笑对牛老师:
“我不演繁漪。”
也不演同样穿掐腰小褂的四凤和侍萍。
牛老师疑惑:“那这戏里没女的了。”
卢倾倾:“我演鲁贵。”
这戏不吉利。不是死的,就是疯的。只有王八蛋鲁贵,活到了最后,活得还挺他妈棒。
我要活着,健健康康,情情爱爱的,都是表象!
排练时,看淡人生的卢贵,瞅着台上没好下场的一个个,犀利评价:
“这就是逾越的下场!闪电没把周萍劈死,是本剧的最大遗憾。”
孟晚晴作为卢贵的啦啦队,天天黏在她身边,“嗯嗯嗯!”
顿了顿,“双疯、双死都是圆满,悲剧才是一醒一疯、一死一活。”
卢贵:“那也应该是哥哥周萍受折磨!凭什么叫妹妹四凤疯?”
“嗯嗯嗯。”孟晚晴眨眨眯眯眼,“他是个男的,他跟女的搞这些,他不吃亏,肚子不会大。”
和劳阿姨一样的话,兜兜转转回来了,这才叫卢倾倾惊心。
晚上再想温杞谦,成为一种罪恶。
秋的夜,多雨,打雷。
卢倾倾用被子捂住耳朵:“别劈我!我和他又没血缘!也不那啥!想想也不行!我拿情爱换健康!先劈他!”
雷电连着唰唰大雨,宿舍阳台灌进雨来,温杞谦关窗,闪电震得胳膊发麻,一番较劲后,才把窗子从雷雨中夺过来,关上。
小成子浑身湿透地跑进来:“出大事儿了知道吗?高二的在小花园假山下接吻,不知道是雷劈的还是雨冲的,假山断了,砸了男生!老师们打着伞在陪他等救护车呢!”
其他两个舍友不平:“凭什么高二的都能啃嘴巴子,我们高三的就没有?”
一向不参与宿舍讨论的温杞谦锐评:“这就是逾越的下场!”
可雷雨中的辗转难眠中,脑子里全是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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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好消息坏消息
一中高三休假并无节奏,尤其重点班。无从知道下次放假的确切时间。
温杞谦不在家的日子,卢倾倾把他悄悄配合自己偷拍的吃饭视频看到快要包浆。
他的温柔,化在不经意间的细节里,常常不言。
一天,卢倾倾在家擦琴,劳阿姨跑到客厅喊她,朝她神秘招手:“你来书房!”
进了书房,卢倾倾并没发现什么异样。
劳阿姨指指书架上的黏土小鸡,笑:“你可真是个孩子,还给鸡叠个小被子垫着,可爱。是你捏的吗?”
是。
但是“小被子”不是自己叠的。
自己打发时间捏的手工品早已忘记,被温杞谦用心收起来,护在帕子上。
像他为她做的许多事,要等很久,从时间隧道传来,她才知道。
以为他对自己的喜欢已足够,但还能收到更多昨日来信,纷至沓来——
假姥从微信发来一个视频。
温杞谦过生日,卢倾倾给他戴生日帽的视频——
视频里的他,看到卢倾倾起身,就预料到要给他戴帽子,却没料到自己有种少年才有的娇羞,褪去平日稳重的伪饰,手指搭在桌沿上,并无节律地敲着,略有不安。
他的眼神期期,将漆黑两丸瞳仁镶在她身上,她往哪个方向移动,他的瞳仁就朝哪里移动,还要小心翼翼,怕群聊视频里的成人们发觉。
她把帽子戴在他的头顶,歪着头左看看、右看看,怕戴歪了。他的瞳仁就随着她在自己头顶上的影子,左转、右换,像初谙世事的小鹿。
帽子戴正了,他眼波流转,眉梢灵翘,嘴角上扬,五官角角落落的线条都是括弧——里面填满形容词:我乐意,我喜欢,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