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抄!
“你进去了?”卢倾倾开始烦躁,“我在家吃大包子,你进去啃窝头?!”
“没有。”被那边嘀咛嘀咛到不堪,温杞谦只好:“我在医院,正在和伤者家属协商,你听话,我现在——”
焦头烂额。
但出口却是:“——解决着了。”
“他们打你了吗?”卢倾倾急地原地转圈,恨不得一下从医院地里钻出来。
“没有!你冷静!”
“他们要打你,我找人宰了他们丫的!灭丫全家!连坟头都刨了,斩草除根!”
这会儿又不嚷嚷法治了。驰名双标狗。
温杞谦哭笑不得:“幸亏你没来。”
“他们怎么找到的你?”
“我们——不,我顾着打架,甩出你的书包,人家翻了包,顺着你的入学资料,打到我手机上了。”
这时候了,还帮自己往外摘呢。
……抄!又是自己的锅,填了紧急联系人!他本人都不知情!
卢倾倾招手拦出租车:“你等着我!明明是我填的你手机号,而且打人我也参与了!”
“别来!”
“你自己叫人打了怎么办?!”卢倾倾大叫,引得排队打车点侧目纷纷。
高声震天,好狂的短寸配小裙!
“什么年代了?打来打去的!”温杞谦也许没了制约她的法子,“你乖,好不好?”
嘤~
嗷呜!!!
小喵立刻大狮子:“我坐上车了!你不告诉我哪家医院,我就让师傅拉着我一家一家找!桉城能有多少医院!”
温杞谦听见“砰——”的车门声,知道拦也拦不住,“那你来了,一定不要乱讲话,也不要发脾气。”
“快说地址!”
“省立二院。”
医院走廊,被伤者家属折磨到烦躁不堪的温杞谦一回头,望见了大摇大摆的卢倾倾。
她提着拳,咣咣踏地,气势汹汹。
温杞谦一把拦住直冲的卢倾倾。
伤者家属一愣,随即明白:“好哇,把我儿子屁股打烂的,就是你!”
温杞谦为卢倾倾开脱:“我说了,只有我参与,她一个小女孩,昨晚只有害怕躲在一边。”
伤者家属跳着:“你还狡辩!还狡辩!我儿子哭着说:妈,你儿子叫个不男不女的丫头片子碴的!”
我抄!
卢倾倾转着圈找新新作案工具。
温杞谦钳住她胳膊,藏在身后。
女家属跳的髻都开了:“伤到命根子,我儿子以后怎么找媳妇儿!敢害我们传宗接代!你叫父母来,我不要跟你这个难缠的小男人讲话!只会说赔钱,你有多少钱?!赔钱找你家大人!”
卢倾倾瞬间明白了,温杞谦不想牵连进爷奶,年纪大了。
护士端着输液瓶:“别吼了!跟你说了多少遍,还有其他病人呢!医院你们家的啊!”
又指着温杞谦两个:“你们也是,叫大人解决,跟他们吵什么,完全不会有结果!”
整个走廊不是穿梭忙碌的医护,就是排不上病房的患者,吵架属于“休闲”。
无奈下,温杞谦买了罐可乐,插好吸管,安顿好卢倾倾,走到一边打电话。
临离开,他万般交代“好好坐着,不要生气,不许乱动!”;
她把头点的跟滑了丝似的“放心吧!很听话!我等你!”——
她的承诺,就是狗屁。
--------------------
第30章 表白狼狈
本来卢倾倾老老实实坐着,望着温杞谦在拐角处的背影。
被伤者家属纠缠了很久,温杞谦出了汗,因为皮肤白,像因冷热温差激起水汽,凝在了玻璃窗上。
不显淋漓狼狈。
但他不过才16周岁,透明的年纪,有一眼望到底的清澈,可在她面前,时时处处承担着成熟的那个角色。
卢倾倾觉得嘴里的饮料发酸,耳朵不停回荡:他只流泪,没有哭声。
温杞谦在走廊拐角打电话,视线兼顾着人生地不熟的卢倾倾,一心二用下,再转头,卢倾倾不见了。
这个莽子,温杞谦一个看不住,跑一边,拨了老黄叔叔的电话。
老黄是孙屹元在桉城的耳目,他知道的事儿,孙屹元秒知道。
坏事传千里,前妻妹也很快知道。
温杞谦挂了电话,跑到她刚才坐着地方,四处张望。
卢倾倾正蹲在犄角旮旯接卢祖音的电话。
那头急疯了:“怎么回事?你没受伤吧?”
卢倾倾不报忧,大咧咧语气安慰:
“我没伤,温杞谦叫人打伤了,肚子都叫人揍紫了!那帮畜生,要掏他肠衣灌香肠!”
温杞谦瞥见卢倾倾,听到她这样讲,劈手就夺走了她的电话。
挂上电话,他才朝告密者嚷:“你胡说什么!”
卢倾倾站起来:“喊什么?那帮不讲理的非要叫大人,你家大人都不管你,我给你摇人!谁敢威胁你,我叫人拔了他舌头!”
温杞谦气得头疼,握着电话抵在额上,平定了很久,才指着卢倾倾:
“你刚才跟谁打电话?”
“我妈。”
那个抓马大明星要是知道,自己妈也会很快知道,温杞谦失语,不悦地盯着卢倾倾。
卢倾倾朝目不转睛的摆摆手:“你失灵的时候,就是我该上的时候。他们不是嚷嚷叫大人吗,我让老黄摇一车来,带着棍子给他们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