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礼见她过来,冲她温柔一笑,接着说道。
“先头小方氏已经请示过父亲,送他出国的事儿,基本都敲定了,这个时候他才拧着要从军,那能成的几率并不大,我点拨过他了。”
“少祥这孩子,要么是十分让小方氏省心,但这次执拗起来,倒是能看出几分父亲的影子。”
“我若不帮他说两句话,都对不起他这份好容易生出来的骨气。”
这是在说聂祥。
白夭想起,这些日,几乎没怎么瞧见他,就是饭桌上瞧见了,也是垂着头一脸郁郁,很没有存在感。
聂混走了棋,见聂礼停了话,这才抬头看他一眼,接道:
“二哥替他跟父亲说了?”
聂礼若是帮聂祥说话,聂大帅点头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这么多年,在聂家,但凡是聂礼开口的事儿,聂大帅几乎不摇头。
聂礼浅笑摇头,跟着挪了步棋。
“我想着,这事儿由你来说。”
聂混在聂家,真的要办一件事儿,就是聂大帅也拦不住。
白夭旁听着,似乎明白了聂礼的意思。
一时间,又对这兄弟俩跟聂大帅两个极端的相处模式,感到有些好笑。
她突然笑起来,聂礼和聂混齐齐侧头看向她,不明就里。
聂礼温声笑问,“这事儿,有什么好笑的吗?”
白夭黛眉轻挑,眼里的笑意还未收敛,轻轻摇了摇头,也没接话。
聂混转过脸,重新看向聂礼,似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为什么得替他说话?他出不出国,从不从军,我才没空管他的闲事。”
聂礼抿唇摇头,端起茶盏,掀着茶盖拨了拨茶水上漂浮的茶花,浅抿一口,语声徐徐轻慢。
“你心肠若是能有嘴这么硬,我倒是更欣慰些。”
聂混闻言淡淡勾唇,不以为然。
聂礼眼睫掀起,眸光温静看着他。
“我说句功利话,小方氏和聂祥,的确是跟聂勋更亲近,血脉上的牵连,这没法左右。”
“小方氏我不管,但聂祥,始终是父亲的儿子。”
“我知道,跟聂勋和聂祥之间的亲疏远近,你并不是很在意,但怎么也改不了,我们是兄弟这件事实。”
聂混薄唇微抿,垂着眼没接他话,只点了点棋盘,示意聂礼。
“该你了。”
聂礼无声失笑,随意跳了一步棋,接着娓声说道:
“我大你六岁,什么都想替你打算,真分个亲疏远近,铁定是更疼你的。”
“但这不妨碍我称呼聂勋一声‘三弟’,喊聂祥一声‘六弟’,这关系都是注定的,也改不了。”
“我向着你,自然也希望这家里,所有人都向着你。”
“聂勋怕是没指望了,他盯兵权盯的太紧,指定有一日要跟你争个鱼死网破。”
“聂祥还嫩一些,拿捏他的心思,左右他的想法,很容易。”
聂混哂笑一声,笑语漫不经心。
“我真不在意这小崽子向着谁,也不是多大助力。”
聂礼啧叹一声,语重心长。
“小方氏指使小七向弟妹身边儿靠,这是已经左右摇摆。”
“他们母子三人若是依仗了你,的确不算是多大的助力,但这样,可以将聂勋孤立。”
聂混捏在手里的车棋顿了顿,凤眸微动,‘啪’地一声落在棋盘上。
“时候还不到,不必急着逼他到那一步。”
聂礼闻言缄默,便没再出声。
第230章 抱这么紧,要一起洗?
夜里,聂礼用过膳,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白夭陪着聂混回屋,关上门,看着自顾宽衣解带的男人,浅笑询问。
“二爷的意思是好的,若是你待聂祥亲近些,大帅也会乐见。”
聂混将军装褂子搭在落地衣架上,回头看她,一边解着衬衣纽扣,语气带笑。
“爷看起来,像是会讨大人欢心的那种孩子?”
白夭无奈失笑,上前去,素手接替他的手,替他将衬衣褪下来。
“可四爷看起来,也不像是会跟个半大孩子拧脾气的人,他不懂事,四爷也跟他比不懂事?”
“半大孩子?聂祥?”,聂混不以为然失笑,“他都十七了。”
白夭浅笑颔首,抬眼看他,“四爷十七的时候,带兵了没?”
聂混眼底笑意微敛,轻轻摇头,语声低了两分。
“大哥死在战场上,二哥那时也因着带兵打仗,身体落了些旧疾,加之爷的命格孤寡,母亲是坚决不让我参军的。”
白夭意识到什么,面上笑容也渐渐消散,她微抿唇,环住他腰身,面颊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柔声喃喃。
“抱歉...”
话赶话,她一时忘了,聂混的母亲,是在他十八岁生辰那天,逝世的。
聂混浅浅勾唇,揽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纤细的脊背。
“没什么,反正母亲一直在,只是你提醒了爷,像聂祥这么大的时候,爷也是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才能说动母亲,如何才能顺利参军。”
“聂家的儿子,不带兵打仗,实在可惜。”
白夭樱唇浅弯,抬眼看他,“所以,四爷决定要替他说话了?”
聂混薄唇牵了牵,没接话,只是掌心贴着她纤柔的腰线滑动,声线低哑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