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协议,安妙可在半年前就开始备孕,很快就成功怀孕了,这之后她每天被人精心伺候,作息规律,饮食合理,定期去做产检,力图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宝宝。
结果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居然在最后一个环节上出了问题。
因为安妙可之前作息昼夜颠倒,生活习惯极其不好,经常在酒吧玩个通宵,身体不健康,导致怀孕时孩子过度缺氧,诱发了早产。
医院没能成功抢救回来,于是这个受到裴安两家瞩目的婴儿就这么早早地夭折了。
最生气的人自然是裴岭,虽然他身体康健,事业也蒸蒸日上,但没有人能逃得过岁月的鞭笞,即使他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他确实已经慢慢步入年老。
他的眼角出现细纹,浓密的黑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夹杂了几根刺眼的白发,身体容易感到疲倦,难以久站,记忆力出现一定程度的衰退,每年都必须来医院进行一次全面的体检。
事到如今,他比谁都迫切需要一个像是一张白纸一样便于他摆弄塑造的接班人来顶替他的位置。
可是孩子没了,而妻子的肚皮不争气。
他已经等不起了。
医生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裴岭的脸色,字斟句酌地说:“不过万事无绝对,安小姐也不是完全没有受孕可能,如果好好保养,悉心照料的话,她还是有可能……”
“你觉得我想要听的是这些吗?”裴岭冷冰冰地打断他的话。
他的眼珠极黑,光线难以穿透,盯着人看的时候有如一泓深不可测的寒潭,给人在心理上一种极大的威慑。
医生神色一僵,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如鲠在喉。
事实上,他这次是受安家人委托过来的。
在过来之前,他被安家家主叮嘱过要在裴岭面前谨言行事,毕竟他们两家企业之间还有重要合作,不能因为女儿身体的过失就出现龃龉隔阂。
但裴岭是谁?
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说法,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事到如今,木已成舟,说的再多也难以挽回裴岭那颗冷硬如冰的心了。
裴岭确实很生气,他已经为这件事情浪费了很多时间,这次探病也是推了两个会议过来的。
没想到得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答案。
安妙可已经没用了,那该怎么办?
难道他之前所有的心血都白费了吗?
出了医院,坐在后车座上的裴岭有些不耐烦用手指轻扣自己的大腿。
开车的司机透过后视镜注意到他的动作,恭敬地问:“您今天有什么烦心事吗?
司机在裴岭身边待了二十多年,是裴岭的心腹之一,很擅长察言观色。
“安妙可的儿子死了。她不能再受孕,以后也不用再多花心思了。”
裴岭冰冷地说着,语气寡淡的好像那不是一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儿子,而是一个没用的陌生人,“现在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司机沉默。他听出来裴岭的口气中掩盖得不算好的焦躁。
能让裴岭焦虑,足以说明这件事的严重性。
他不自觉地开始思考解决方案。
车内短暂陷入沉静。
经过路边一栋办公大楼,看着窗外高耸入云的建筑,电光火石间,司机忽然想起了一件尘封已久的往事,脱口而出道:“裴总,其实您可能是有一个儿子的。”
这句话仿若平地惊雷,瞬间把人炸的清醒。
裴岭一怔,撩起眼皮,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已修
开始撒狗血
第21章
司机也是忽然才想起来这件事。
很多年前,在裴岭还没有和安妙可结婚前,裴岭在外面包养了一个情人。
名字司机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情人性格糟糕,仗着自己受宠专横跋扈,肆意妄为,受裴岭命令供她使唤的手下都对她很有意见。
不过裴岭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宠爱了那个情人一段时间,很快就腻了,给了她不少钱让她收拾东西离开。
那个女人可不是善茬,她不甘心就这么被裴岭丢弃,三天两头过来闹,把裴岭闹的终于忍无可忍,放了下狠话,让她再敢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让她在n市待不下去。
女人到底陪了裴岭这么长时间,清楚他说到做到的性格,终于害怕了,后来渐渐很少再出现了。
再后来就是裴家与安家联姻,裴岭与安妙可订婚。
之后的某一天,司机开着车在大楼下接裴岭时,被一个抱着男婴的女人敲响了车窗。
透过摇下的车窗,司机看清了那是张娇弱憔悴的脸,如果不是因为那似曾相识的五官,他差点都要认不出这是之前那个娇纵傲慢,不可一世的人了。
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抽泣着说想见裴岭一面。
谨记裴岭的命令,司机给了那个女人一笔钱,并且口头上威胁了几句,把她打发走了。
之后也许是她良心发现,又或许是傍上了其他大款,那女人再也没出现过,久而久之司机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现在想来,如果那个婴儿是那个女人生下的话,那自然就是裴岭的亲骨肉。
之所以没有拿裴岭亲生儿子为由头来闹,可能是因为听说了裴岭的联姻对象,知道自己斗不过安家,所以知趣地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