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传来一抹熟悉刺痛,意识到她想干什么,他猛地抬手,速度极快的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只能被动的张口。
他则趁机长驱直入,搅散她的防御,占据主动权。
室内的温度迅速攀升,呼吸声里,他以指横在她牙关,却仍禁锢着她,小声同她商量:
“殿下……臣明日还要面圣,请殿下开恩,换个地方出气吧?”
卫芜音也不客气,齿间使力,不期然看到他因骤然感到痛意后皱起的眉头。
“殿下,”萧斐吃痛,继续与她商量,“臣的手还要写字,再换个地方吧?”
“好啊,”卫芜音拉下他的手,推着他前行,把他抵在浴房的隔扇上。
快、准、狠的咬向他的肩头。
萧斐硬生生受着,默默回想起某日听底下的官员说起晋阳公主,头疼其牙尖嘴利,根本讨不到半分便宜的话来。
心中跟着暗叹:还真是一张利口,咬起人来,不让人感到钻心刺骨绝不罢休!
约莫着差不多了,才嘶声开口,“殿下松松口……”
“怎么?”卫芜音也咬累了,问话的同时,还有些嫌弃的看他肩膀处流畅的线条。
他这肩膀是铁做的么?每次咬他,累的都是自己。
耳畔跟着落下萧斐的声音,“……仔细牙疼。”
这话听着像是在嘲笑她。
她低头,又是狠狠咬了一口。
“本宫咬你,你受着就是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嘶……是……都听公主的。”
……
出过气,卫芜音也有些累了,挥挥手继续赶人。
等萧斐走到门边,即将开门出去时,忽然想起一件事,叫住他。
“万年县县令的事,你别插手。”
她知道萧斐今晚特意提起温卿予即将上任万年县令的事,绝不是单纯的提醒;
也知道他这样愤愤温、秦夫妇能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更不是临时的有感而发。
温卿予是要被教训,但她不允许有人破坏她的计划,就算是萧斐这个“盟友”也不行。
她再次强调,“温卿予这个人,你别动。”
听到她如此严肃的警告,萧斐若有所思。
即便是到了这种地步,她也还是不愿意看到昔年的准驸马落到旁人手中么?
他的手还扶在门边,开门的同时,他给出肯定的回复:
“既是殿下所愿,臣遵命就是。”
第19章
萧斐出去以后,绿朱和绿拂进来伺候她穿衣。
又提到萧斐出门的时候问她们要了一件披风,因着以往也有过这种情况,便直接叫人去拿了。
卫芜音想到萧斐出去时穿的那身素色流云纹襌衣,好看是好看,但与他来时那身衣裳天差地别,想来他也不想顶着底下人看他时异样的目光,干脆要了件披风挡住。
绿拂口快,出外间时顺嘴接着刚刚披风的话头儿说,“方才外头递进来消息,秦国公趁夜去了摄政王府,说不得已经等了许久,摄政王这会儿回去,怕是还要连夜更衣见客。”
京中官员私下里常会因政事互相拜访商谈,大多都是为自己争取些利益的,公主府这边轻易无人登门,但萧斐那边却是常有人来往。
有时碰上事情紧急的,那边府上还会急匆匆派人来催,而到这时,萧斐都会匆匆告退。
每到这种时候,卫芜音都会想起前世:
萧斐拿着奏疏到小院找她,打着担心她无聊的名头,问她的看法,却从不把自己的观点告诉她,与她商讨。
她倒是也不在意能不能得到反馈,碰上想说的事了,也会耐心说上一说。
有时候恰逢官员来访,青梧在外面叩一叩门,萧斐就止了她的声,头也不回的出去。
她的这些看法有时候会被搁置,有时候他在接见过同僚之后,还会回来接着听她说。
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她心头,以至于她发现自己重生回来那天,最先冒出的想法,就是让萧斐也尝一尝她那时候的处境。
说来也巧,她重生回来的时候,正是她和萧斐各自开始议亲不久,温卿予在一次偶然之下与秦嫣看对了眼,双双私奔时。
但是也不太巧,那两人私奔那天,她父皇正在举行一次祭天祈福礼,地点选在如今清修的行宫,宗室、朝中重臣以及部分官眷都在祈福之列,其中就包括她、萧斐、温卿予和秦嫣。
那场声势浩大的祭天祈福礼一直进行了七日整,当晚父皇表示大家祈福有功,特赐了大家行宫汤泉,众人也因此在行宫留宿一晚,温卿予和秦嫣也趁着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皇帝和祈福礼上时,悄然离宫夜奔。
临走时还摆了她和萧斐一道,把他们俩一起拉下了水。
他们各自被温卿予和秦嫣的人引到一座僻静的偏殿里,屋子里事先被人做了手脚,燃了催情的香。
那香极为霸道,人一进去,不多时就中了招。
她意识到自己重生回来时,第一眼对上的,正是事后满地的凌乱。
前世这件事发生以后,他们都很乱,他们才刚刚被推上权力的峰巅不久,根基不稳,最是不能出差错,于是既恨自己着了道,又怕被人撞见,有嘴说不清。
那是个无从对峙的哑巴亏,他们最后是在匆忙间销毁所有证据,彼此心照不宣的遗忘这件事,假装那一晚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