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打算先去做一份礼物,再来参加晚宴。
叶悉归反正也没事干,索性跟着她一块去了。
姜喜带他去了陶泥店,“舅舅,我想给历姐做一个水果盘,她喜欢吃水果,应该会喜欢。”
叶悉归挑了挑眉,“叫我什么?”
姜喜:“舅舅啊。”
说完才又反应过来什么,道,“要叫你的名字,我还有点……不太适应。”
“……”
算了,慢慢改吧。
也不急这一会儿了。
叶悉归:“行。”
姜喜此行目标明确,再加上时间有限,所以两人立马进去,各自选了一台陶艺拉胚机。
毕竟没做过,老板简单地和他们说了一下操作手法,教他们会弄之后,就让他们自己动手了。
虽说买一个更方便,但姜喜一直觉得,手工的东西代表着某种心意和态度。
所以,她这个盘子怎么都得做出来。
但真正上手才发现,盘子却是最难做的。
她好不容易捏出个形状来了,结果稍微一用点力,又凹进去了一块。
这边刚修复好,那边可能受力不均,盘子就歪斜了。
姜喜埋头和这坨泥做斗争,好像才一会儿,她就感觉到身侧的人已经起身了。
扭头一看,叶悉归已经做好了,要拿去烤了。
???
不都是第一次学的嘛,舅舅要不要那么快?
而且,因为手上的伤口还在,所以他甚至是戴着手套完成的。
姜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这坨泥,彷佛自己真的脑子不太行一样。
叶悉归前脚刚走,坐他们旁边的其他年轻女孩就凑了过来。
“喂小姐姐,刚才听你们学习的时候,你喊那个帅哥舅舅,他真是你舅舅吗?”
姜喜瞬间就有了她们想做什么的预感,但还是诚实地说道:“呃……是啊。”
“有女朋友了嘛?”
“没有。”
“能帮忙介绍一下嘛,他好帅啊。”
“……”
舅舅。
姜喜忽然有点讨厌这个称呼了。
就好像只要这么一喊,任何人都会觉得他们无关一样。
姜喜想了想,认真道:“不行,他结婚了。我舅舅很专一的。你们没机会了。”
“……”
刚回来就听到这一句的叶悉归:“……”
女孩们看到叶悉归回来,一脸可惜了的表情,又回到自己位子上了。
姜喜感觉到身侧人坐下,但情绪却不是太好。
她想让自己快速地平静下来,弄了半天,那盘子更加面目全非。
在舅舅面前,她想表现的好一点,怎么这个破泥要跟她作对啊!
姜喜越想越气。
忽然,一双宽大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指尖与她交叠着,甚至还把她的手指间距掰开了一些,“轻一点,不要太用力,先把形塑好……对,就这样……慢慢来……”
叶悉归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就这样俯身贴近她,帮她重新控制那团失控的泥。
姜喜的呼吸都跟着放慢下来,全身都笼罩在一片松木香里。
他和她的距离极近,姜喜一侧眼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细小绒毛。
有时力度没控制好,他的脸会轻微地从她皮肤上擦过。
像触电一般。
姜喜脑子里又陷入到一片空白的状态里了。
只能愣愣地跟着舅舅的节奏继续。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仅有她一个人能听到。
低沉暗哑,带着缱倦温柔的磁性。
原本稀碎的泥在他的控制下,开始有了形状。
很快,姜喜的盘子终于艰难地做完了。
她的也拿去烤。
两人坐在休息区等待出炉,挑选想要填充的花色。
姜喜打量着他,忍不住问道:“舅,叶……悉归,还有你不会的事情吗?”
察觉到她称呼的改变,叶悉归先是怔了怔,随后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有。”他回答道。
比如,追人。
他现在就有些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追她。
或者,如果轻松跨越两人之间那道屏障。
“是什么?”姜喜问。
叶悉归笑了笑,没做解释,“挺多的吧。”
一听没有正面回答,姜喜就很识趣的不再问了。
转移了话题。
“你刚才做了什么?”姜喜问。
“待会你就知道了。”叶悉归卖了个关子。
因为他们都是同一炉烤的,烤完出来,姜喜先着急去看了他的成品。
他做的是一个水杯,窄口大肚,看上去非常可爱,甚至实用性也强。
两人很快的上完色,再进行最后的烧制。
姜喜看了看时间,还来得及。
两人出去随便逛了逛,正好买了点喝的。
叶悉归主动提道:“过几天我们就要回北雅了。”
姜喜愣了一下,“这么快?”
叶悉归:“毕竟出来也有个把月了,再不回去这帮小崽子要上天了。”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但蓦然听到这个消息,她的心里依旧空落落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