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萧听千不该万不该动他的东西,哪怕有一点差池都不行。
门外传来悦耳的小曲声,熟悉的音调,让楼玉树分神了些许。
煮了粥的望年推开房门,震愕地看着以剑对峙恩人的楼玉树。
“你干嘛?”望年抬眸望向楼玉树的脑袋,好不容易飙升的感情进度条越来越低,低到快要负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楼玉树为什么要杀救他的萧听?
“先把剑放下,”望年轻声轻气地抚平此刻杀气重重的楼玉树,连忙转移话题,“我爬上床时,想着你饿了,又马上爬起来煮了你最爱的……呃……白粥。”
“树树,你怎么了?”她慢慢靠近楼玉树,生怕他使劲一下把萧听的脖子砍断。
“闭嘴!”楼玉树冷声斥责,嗔怪的目光如刀般凛冽。
“某人可能是见不惯你我……”萧听话未说完,楼玉树厉眸微眇,当真要杀了他。
剑动之际,萧听一脚踢中他手腕,身轻如燕仰身后退,然而脖子依旧被划开了一道伤口,血液汩汩淌出。
望年不要命地跑上去阻拦楼玉树,焦急地问他:“我跟他只是划船去看小鸟,没干什么。”
楼玉树顿了顿身子,垂首闻到她发髻上的栀子香沦为一股不清不楚的茶香,心里的不满莫名再度加深。
“你很奇怪啊,是你同意让我跟他出去的,现在来怪我们?楼玉树,你脑子进水了?他救你,你要感恩,怎么还动手伤人?”望年真的快没脾气了,当下火爆地发泄出来。
是不是不发火就把她当傻子啊?
“萧谷主,你先走。”望年控制不住脾气,发火地朝他凶吼,可楼玉树还不依不饶地想追出去杀人,她一巴掌直直拍他脸上,“清醒了吗?”
那一巴掌宛若一座警钟般敲醒了他,楼玉树呆滞地注视眼前的人,心里更不明白了。
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担心萧听觊觎他需要的秘笺罢了,并不是为了望年,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很生气。
“醒了吗?”望年后知后觉有些恐惧,抬手摸摸他的脸,心里嘀咕着,男人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树树,人家一直惦记着你呢,你不要惹别人好不好?你还生病,需要萧谷主的帮忙。”她轻轻柔柔地摸摸他的脸,“我给你吹吹,呼呼,疼不疼?”
楼玉树拍开她的手,琉璃般透着冷厉的眼神阴瘆地凝视她,毫无温度的手捏住她的后脖子,漠然道:“方才的气焰呢?”
她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敏感地缩紧脖子。
撒娇女人最最最好命!
记住这个法则,放下脸,面子、尊严,因为它们都不能保命。
“你看看,我刚刚为了给你煮粥被烫到了。”她举起手指,越说越委屈,“我为你熬粥,你都不心疼我,就想找我算账。”
楼玉树静静地看她表演,宛若看智障小儿,满眼冷漠与鄙夷。
“你给我吹吹。”她抬手把纤细的手指放在他嘴边,娇声娇气地哼唧几声,做作极了,“吹吹不疼。”
哎,这感情进度怎么又回到0了?
“矫揉造作!”楼玉树讽刺地拍开她的手,坐回床上,开始穿衣服。
一点点小痛也值得说。
明明他不吃这套,骂她矫揉造作,然而烦躁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像被抚平,像是尖锐的棱角一一磨灭成平地。
让他阴晴不定的原因都该消失。
望年果然该死,迟早杀了她!
第17章 出谷
楼玉树只是暂时恢复功力,急需后续的药材调养筋骨,更需要名为桃花香的神药才能让他彻底痊愈。
吃过早膳后,他当即要出万药谷,前去青霄阁寻找桃花香。
黄橙紫立马阻拦他:“没有我们带出去,你无法出万药谷的,望年姐姐你劝劝他。”
好大的口气。
早上为了哄这病娇,她使出了浑身气力才勉强剑下留命。
现在要她劝人,这不是找死吗?
萧听的脖子已然围上纱布,冷嗤道:“橙子,莫管闲事。望年姑娘还是在此多留……”
话音刚落,楼玉树用力地箍住望年的腰,在她耳边低声威胁:“给你选?”
望年梗着腰身,转头应了他一声。
谢景宸坐在一旁的梨花椅,摩挲手里的玉骨扇,轻声补充:“青霄阁难进,更别提接近苏子韫,恕我直言,楼公子此次去,难。”
萧听朗笑一声:“说什么难,分明是必死无疑。”
望年:“……”
黄橙紫担心望年跟着楼玉树出事,可又劝不动。说到底,楼玉树会受伤,也是那天她贸然跑出去,他才出手陷入混战里。
“我跟你们一起去,万一能帮忙。”
谢景宸诧异地拉拉她的手袖,小声劝她:“龙潭虎穴,不能去。”
黄橙紫毅然地宣布:“我意已决,出去见见世面,闯荡江湖是我梦寐以求的事,朋友有难我更要尽绵薄之力。”
萧听气得提高声量:“橙子,他可是要杀你师傅,你为了他,难不成也……看上他?”
“才不是呢,师傅你瞎说什么?”黄橙紫气愤地瞪萧听,又顾虑地瞄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谢景宸,“我怕望年姐姐出事。”
你一句我一句地吵来吵去,望年当即道:“去,要去就去,带上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要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