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厚若是一种技能，那就是牛人必备技能。
四个姑娘磨磨蹭蹭来到了梨园。
霍希定了一个茶桌。
是了，梨园是一个大堂。
设着一个高台，下方摆着一张张的茶桌。
茶桌的位置接受预订，通常都是富贵人家的。再到后面是一排排的座椅，跟前面的茶桌隔了一段距离，并且还用栏杆隔开，不允许普通位置的观众，随便走向前面的贵人位置，就是生怕打扰到贵人听戏。
杜婉是第一次来梨园。
从门口进去，就要收费。
一人十文钱。
杜婉笑着吐糟，“真贵呀，十文钱可以买五个大馒头了。”
卫琼脱口道：“郡、郡主，现在馒头涨价了，要五文钱一个。”
杜婉神色微滞，看向身边的姑娘，“涨价了？这么贵吗？”
“是的，上次齐大买了一个。”卫琼看向齐笙。
齐笙想装隐形人，结果被点头了只能冒着，“那是几天前，昨天涨到六文钱一个了。我家也暂时到城外施粥了，买不到粮食。”
“那今日还涨价吗？”霍希跟着讨论。
杜婉听得兴趣来了，“要不，去买一个？”
齐笙摇头，“今日那卖馒头的小店关门了。”
“……”
四个人踏入大堂。
有小伙计上前来迎接，再带着几人到了一张茶桌。四个姑娘着穿不凡，还有一个疑似骄阳郡主，没有人敢得罪，还纷纷给她们让道。
杜婉环顾着了四周一眼，再坐了下来。
这个位置是霍希事先订下，却不是最好的观看位置。最好的位置是旁边那一桌。此时坐着两个熟人，正是秦鱼鱼和汤志行。
一张的茶桌，是用屏风呈环形围着。
只要人坐下来，便不容易看到，有一定的隐私。
杜婉装着没看到秦鱼鱼。
秦鱼鱼同样装着没发现杜婉。
两个人在此事上，特别有默契。
杜婉望着台上，只是一个人在唱着什么，不是乔大家，“乔大家还没上台吧。”
“回贵人的话，乔大家尚未登台。”回答是小伙计。
杜婉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霍希等人示意，小伙计离开，不一会儿就端上了不少吃的，花生瓜子等等，还有一大碟的肉干，闻着挺香。
三个人的丫鬟已经端上了清水，让四位主子净手。
杜婉这次是偷溜出来看戏的，并没带下人，但依旧有人伺候，擦干净了双手后，她就拿起了一块肉干，“这肉真香，这是什么肉？”
霍希的丫鬟小声道：“是牛肉。”
“咦，牛肉可以随便吃吗？”杜婉疑惑问。
“不是耕牛。”那丫鬟知道的还不少。
大秦国不能随便宰杀的牛，是耕牛，就是耕地的牛。可不是所有的牛都适合耕地的，有人看中商机，还可以饲养来卖肉。
杜婉的农庄，就养了上百头牛。
大堂里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后台。
乔青竹正在细细地画着戏妆。
在旁边还斜坐着一个风采卓绝的公子，闲逸之姿很是吸引人，正是本该在镇国公府静养的裴灏，他的手中正把玩着一支画笔，有点儿心不在焉的。
乔青竹手停了停，笑道：“你坐在这里发什么呆？想见人就赶紧出去，人在外面呢。”
“头疼啊，跟得太紧怕她会烦，不跟着又想。”裴灏笑了，说是很坦然。
乔青竹只觉得他的笑容太贱，“呵，当谁没有未婚妻似的。”
“你没有。”裴灏一针见血道。
“早晚我也会有。”
“你现在没有。”
“……”没法聊了。
只要碰到骄阳郡主的事情，好友的脑子就没正常过。
乔青竹以前还会拿此来笑话他，等发现他压根没听出来，甚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乔青竹就没再嘲笑过他了。
接着乔青竹继续画妆。
裴灏又开始坐在一旁发呆，心却飞到了外面的大堂。
若是小姑娘一个人来看戏，他早就出去了，问题是小姑娘这次带着几个贵女……
第466章 讨好一个人太难
杜婉不知道后台还有个未婚夫，自个儿正乐滋滋地看戏。
相反，三人组很是忐忑，就是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不知郡主想做什么，有时还忍不住阴谋论。
“登台了！是乔大家！”有观众欢呼。
只见一个青衣从后台碎步而去，身姿轻盈，体态婀娜。
杜婉不懂何谓之唱功和台风，只是用普通人的眼光去看，就觉得台上的青衣一举一动，韵味十足。
再看四周的观众，如痴如醉。
现场在乔青竹登台还能分神的人，搞不好只有杜婉。她从桌面上拿了一块牛肉干，慢慢地嚼着，不知是如何做的，越嚼越香。只是吃着吃着，想到外面还正闹着灾，又有几分索然无味。
当她将吃到一半的肉干放下。
旁边的卫琼心里咯噔了一下，“郡、郡主？”
“你们经常来听戏吗？”杜婉随口问。
“偶、偶尔。”
“偶尔是多久一次？”
“一旬两三次？”
“呵！这么说，三天就来一回？挺懂得享受的嘛。”
“……”卫琼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