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沈明远对宋长泽的能力是非常肯定的, 这人十分擅长搞经济, 总能想出一些新鲜的法子赚钱。但这跟他科举却没多大关系,所以听说宋长泽考中秀才, 他才会差点儿惊掉下巴。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沈明远可太好奇了,“有没有什么诀窍?要是能行,我也去考一个?”虽然捐了官, 但沈明远其实也挺想考个功名的,那才是正经路子。
“哪有什么诀窍,靠的都是实力。”因为跟沈明远太熟, 宋长泽说话就随便了些, “这个嘛, 一般人是不行的, 但我不是一般人啊。”
沈明远觉得,实力和努力宋长泽确实有。但是吧, 光靠这俩还不够,便道:“运气肯定也少不了。”
宋长泽点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你不能否认有些人就是有些运气在身上。”要不怎么就有欧皇和非酋呢。
这下沈明远听完更嫉妒了,啧啧出声,“那你的运气也太好了!要我说你也别这么拼了,直接去参加乡试吧。”
宋长泽道:“参加当然是要参加的,不过这回我就是去感受一下乡试的气氛,考中就别想了。”
沈明远打趣道:“也不一定,说不准又能得个孙山呢。”
“那就借你吉言了。”这话宋长泽十分爱听,反正他科举不求名次,能中就行。
不过,他突然担忧起来,“你说,现在大家都把落榜称为名落孙山。我已经三次位于榜末了,以后这名落孙山不会改成名落长泽吧?”
虽然能在成语上留下姓名也算名垂青史,但是如果是这种,宋长泽并不想要。
沈明远:“……”
沈明远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又见宋长泽不似开玩笑,便劝解道:“你想多了,那孙山好歹考中了举人,而你现在只是个秀才,没几个人能知道。只要以后的乡试会试你别再考最后一名,应该就没问题。”
“我尽量。”宋长泽叹气,“不过如果跟落榜相比,我宁愿是最后一名。”
“那倒也是。”其实沈明远还挺想让宋长泽快些考中的,不然他成天读书,都没时间去搞新鲜东西了,以至于他觉得最近两年的日子都过得十分平淡。“你最近就没啥新鲜点子吗?只要你提个想法,剩下的你都不用管,我来操作就行。”
宋长泽当然也想赚钱,虽然五里庄有羊毛线和肥皂生意,还有跟沈明远合作的火锅烤肉店和台球馆,再就是林盈的化妆品铺子。但是感觉花的也不少。等他去了京城,只怕会花得更多。
“暂时没什么太好的想法。”宋长泽道,“不然你就在台球馆里加个保龄球吧。”
“宝灵球?这名字有些怪。”沈明远问,“怎么个玩法?”
宋长泽随手拿纸笔画了保龄球的样子,又说了游戏规则。沈明远觉得似乎也有些意思,反正做起来不算费事,便道:“那我回去研究一下。”
送走沈明远,宋长泽紧接着就去了崔知县家,将自己作的文章背默下来给他看。
“大人,我感觉这秀才中的十分侥幸。”宋长泽道,“这次又是榜单最末,大人您觉得有没有可能是那位学政大人给我放水了?”
“你这文章比照之前确实有所进步,能中秀才并不稀奇,除非犯了主考官的忌讳。”这种情况当然是不可能的。崔知县跟这次主持院试的赵文言虽非同科,却也共事过,对他的文章喜好也了解一些,所以他早早就跟宋长泽提过。
之前崔庭澜也将这次院试的文章默了下来,崔知县看过后却觉得,自家外甥作的文章在中与不中之间,能中绝对算得上运气,倒有可能是赵文言放水。只是他俩并没有什么交情,他甚至都没跟外甥提过。所以即便赵文言知道崔庭澜是他儿子,应该也不会放水才是。
既然赵文言不会放水,崔知县就觉得外甥是凭本事中的秀才。好歹有了功名,以后哪怕只中个举人,将来的生计也不成问题了。
崔知县又说了一回院试的考题,知道宋长泽打算这回的乡试也下场试试,便说会给他出一些乡试题目,叫他最近两个月再多模拟考几回。宋长泽自然笑着应了,又感谢了一回。
至于崔庭澜,他已经直接跟舅舅说不准备今年的秋闱了,反正他肯定是过不了的。崔知县也没有强求,毕竟不是谁都有宋长泽这样的运气,每次都能上榜,哪怕是最后一名。
这会儿崔庭澜已经去了宋家,拿出他在府城给宋映姝买的礼物。上回买了一支玉簪子,崔庭澜觉得宋映姝戴上特别好看,所以这回就买了一条珊瑚手钏。
宋映姝高兴的收下了,也拿出她给崔庭澜准备好的贺礼,是她亲手缝制的荷包。
上回崔庭澜中童生时,宋映姝送的是由她绘制图案,再找匠人雕刻的一块玉牌。虽然崔庭澜也挺喜欢,但是却提出如果他能考中秀才,宋映姝能不能亲手做个荷包送给他。
看着眼巴巴一脸期待的崔庭澜,宋映姝拒绝的话到了嘴边愣是没说出口,便道:“我针线活不好,你要是不嫌丑,我就做一个给你。”
崔庭澜当然说不嫌弃。于是宋映姝就真的给他做了一个。
宋映姝虽然不大喜欢做针线活,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做,就是做出来的东西不那么好看。她花了两天将荷包缝好之后,又觉得光秃秃的,便想在上面绣点什么。也没敢挑战高难度的,就意思意思的绣了两截竹子。